尬地笑了笑:“金奴兒不那麼好請。”心裡卻知這二人大抵是不會去吃這飯了,他不想人家不去吃恰好替他省了不少錢,只憑空更添了幾分惱意,覺著這二人是看不起他,特別是吳襄,分明是故意刁難輕視他。
卻說林謹容母女背開眾人,躲在車裡說悄悄話,陶氏愛憐地替林謹容理了理鬢髮:“阿容,我眼看著你竟然是瘦了。可是太累?”光是林玉珍一人就已經難得應付,更不要說加上個淚包塗氏,想想就頭疼。
林謹容撫了撫臉頰,笑道:“其實是我長大了,娘卻覺著我瘦了。”
陶氏皺眉道:“我聽說最近你家裡不太安生。”
林謹容又怎捨得她擔心,便笑道:“老太爺挺看重我的,老太太待我也還好。只是因為管家剛上手,事情肯定要多一點的。我這會兒多操點心,以後就少操點心。目前我還應付得下來。反倒是擔心你們。”
陶氏一想也是,便叮囑她道:“我過得很好。你七弟上進聽話,平時有留兒作伴,你大嫂也不多事,我如今閒來就看經書,也會去找你大伯母說說閒話,比從前想得開多了。只要你們姐弟幾個日子過得,我就沒什麼牽掛啦。不要替我們操心。”眼睛忍不住又瞟向林謹容的小腹:“還是沒動靜?”
林謹容道:“怎麼都這樣急,這是急得來的麼。”
陶氏贊同地道:“是急不來。可要注意調養啊,女人啊,什麼都比不過有了兒子更踏實。不然多厚的妝奩也可能守不住,就算是孃家護著,也有許多細處是護不得的。你別看你姑母風光,其實她心裡苦著呢。”她這會兒日子好過,反倒同情起林玉珍來了。
“我知道了。我都懂。”林謹容垂頭替陶氏理了理腰間的繡囊轉移她的注意力:“最近七弟的功課如何?”
陶氏含了笑,甜滋滋地道:“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被陸緘領著,學得十分的刻苦。只是諸先生讓他的長隨回來同你祖父說,讓勸著點,別小小年紀就把眼睛熬壞了,不划算。為此我特意和他說了好半天,他有答應我不熬夜了。不過你祖父每次考他,就沒考不出來的,你祖父如今可寵他,只要他在家,家裡來了重要客人,都要把他帶在身邊長見識。”
林謹容想起陸緘一旦讀起書來就沒日沒夜的那個勁頭,不由十分擔憂:“還得和陸緘說。他是大人,七弟可還在長身子骨,是不能和他比的。”
陶氏卻從中間聽出些東西來了,皺著眉頭看了她一會兒,由不得地低聲嘆氣:“你擔心你七弟,就不怕陸緘熬壞了身子?他可是你要靠一輩子的人。”
林謹容一笑:“說什麼呢,我說不擔心他了麼?只是他是大人,熬熬夜沒什麼,比不得小孩子。”
陶氏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女兒,要認命。咱們女人的命不由自己,更何況二郎是不錯的。你也別嫌他那待那哭包好,都不容易,他有良心就會這樣。”
林謹容眼睛一亮:“娘真是比從前想得開多了。若是從前,你一準兒就要開罵,罵完了姑母就接著罵三嬸孃。”知母莫如女,林謹容心知陶氏心裡必然在罵林玉珍和塗氏,如此說道不過是為了寬慰她的心而已,可從前的陶氏必然不能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心是比從前寬多了。
陶氏去掐她的臉:“你這丫頭,叫我說你什麼好,這樣埋汰你親孃。我不管如何,都是為了你好。”
林謹容嬌嗔地伏在她懷裡,低低笑道:“我知道。娘疼我,我也疼娘。”
陶氏輕輕嘆了口氣,撫摸著她的臉頰,小聲道:“我的乖囡真招人疼。”
龔嬤嬤站在車廂外頭道:“太太,大老爺說要回去了呢。”緊接著林慎之爬上車來:“四姐姐,姐夫讓你回去啦。”
陶氏只得依依不捨地同林謹容道別:“阿容,你一定要保重,早點有了孩兒,你回孃家也方便些。”
真是三句話不離生孩子。林謹容被她給逗得笑了:“您好生保重罷,兒孫自有兒孫福,少操這份閒心。”又好生叮囑了林慎之幾句方才離去。待走到自家馬車前,掀起簾子來,只見陸雲歪在車上,眼看著窗外,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此什麼,連她來了都不知道。
林謹容便輕輕敲了敲車廂壁:“阿雲,說是要走了,你可看到你哥哥回來了?”
陸雲方有驚醒過來:“啊,嫂嫂,沒看見呢。”
林謹容皺眉道:“他讓我回來,道是要走了,怎地不見他影子?”
呂氏扶著丫頭走過來,抱怨道:“二叔也沒回來?一群男人道是要去五丈樓吃喝呢,就扔下我們,讓我們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