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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容,她以目相詢,他卻也不說話,只淡淡一笑,再暗裡將她的手指分開,十指交叉,緊緊握住。到了陸府,天色已然微黑,二門處看門的婆子誇張地笑著迎上來:“二爺、二奶奶回來了?”

陸緘心情好,便點點頭:“回來了。”

那婆子一雙眼睛就賊兮兮地往林謹容全身上下睃了睃,林謹容察覺有異,猛地抬起眼睛朝她看過去,那婆子匆忙避開她的眼神,微微垂了頭,乾笑著讓到一旁。

二人最先要去陸老太爺那裡報到,不過才行了十幾步選,就聽有人低低喊了一聲:“二奶奶。”

陸緘和林謹容抬眼瞧去,但見路旁的假山石後繞出一個人來,正是陸雲的丫頭簡兒。簡兒臉上陪著笑,一雙眼睛瞟瞟陸緘,又瞟瞟林謹容,分明是有什麼話要說。

陸緘便道:“你去罷,我前頭等你。”果然獨自先往前面去了。

林謹容便帶了荔枝,迎上前去:“什麼事?”

簡兒忙小聲道:“我們姑娘讓奴婢在此等候您。今日您和二爺出了門後,家裡發生了一件事……”

原來林謹容和陸緘前腳剛出了門,陸老太爺後腳就安排陸繕自今日起,進聚賢樓和陸綸一道讀書。這個命令在陸三老爺和塗氏那裡沒有遇到阻礙,在陸繕那裡卻被拒絕執行。

陸繕當場就把藥湯給砸了,跑回屋裡把自己關起來,死活不出去,塗氏嚇得守在門邊又哭又勸,許諾說只要陸繕出來,就不必再去聚賢閣。陸三老爺駁斥她不可能,她便又哭又鬧,夫妻二人撕扯了一回,陸三老爺拿著她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求陸老太爺再緩緩,反被陸老太爺指著鼻子臭罵了一頓。

緊接著大管事範褒帶了幾個體壯的小廝、婆子去了三房的院子,婆子將哭得死去活來的塗氏請到一旁,小廝撞開門,把死死抱著書桌腿不肯起來的陸繕抬著去了聚賢樓。陸繕在看到陸老太爺的那一刻,竟然眼睛翻白,暈死過去。這下子,連陸三老爺都給嚇得汗溼衣衫,苦苦哀求。又有若干人等上前求情,都勸陸老太爺緩緩再說。

唯有陸老太爺不為所動,上前掰了掰陸繕的眼皮,摸摸他的脈搏,就頭將他抬到書房裡,把所有人都轟了出去,就只留著陸綸與他、陸繕三個人。

他們關在屋裡不知做什麼,總之過了三個時辰之後,陸繕醒了。老太爺吩咐下去,自今日始,六爺吃住都與他在一處,任何人不得插手,包括塗氏在內,要看望陸繕都要經過他的允許。

簡兒嘆了口氣,小聲道:“二奶奶,三太太這會兒恨透了您,喊著您的名字罵……您要小心。”言罷迅速辭去。

荔枝不忿地看著林謹容:“怎麼辦?奶奶?”一句話就惹了那麼多的麻煩,又不是林謹容去和老太爺說的,分明是陸緘去說的,怎地到這時候,所有的賬都算在了林謹容的頭上,這是兩人不在家,若是在家,還不知要如何呢。

從前陸老太爺也曾管過陸繕的事情,但那是陸繕滿了十五歲之後的事情,後來又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突然間就不再管了。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專挑著她和陸緘都不在家的時候做,不說就專是她引起的,卻也和她那句話有關。老頭子果然雷厲風行,手段強硬。塗氏要罵就罵唄,反正最後都要恨她的,還不如早點恨透了她,省得成日不看眼色歪纏膩歪她,林謹容安撫地拍拍荔枝的肩膀:“不要緊。”

荔枝見她仿似全然不當回事,不由哀嘆一聲:“您莫要不當回事,若是她日日和旁人,和二爺說您的壞話,您可怎麼辦?”

林謹容嘆道:“話已出口,收不回來,怎麼辦?”

荔枝也沒有其他法子,沉默著扶了林謹容上前去追陸緘。陸緘正站在道旁的一株牡丹旁,藉著微弱的暮光觀察那牡丹的花芽長勢如何,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道:“走罷。”也不問是什麼事。

荔枝如今膽子比從前大了許多,她覺著,事關陸緘的生母,林謹容不好開這個口,就該由她來說,便鼓足了勇氣,道:“二爺,奴婢要多句嘴,您聽了若是生氣,要打要罰都由得您。”生怕林謹容阻擋,又補上一句:“奶奶您莫阻擋,過後打罰都由您。”

林謹容才沒有阻攔的意思。從前之時,很多事情她不說,也不許手下的人說,那是因為不想他難過,怕他聽了尷尬為難,也怕他誤會她是中傷或是看不慣塗氏母子,如今她早已沒了那顧忌,她為何要攔?當下也不言語,任由荔枝去說。

陸緘先始聽說塗氏大鬧,陸繕昏死之時,表情尚且還好,猶自帶了幾分啼笑皆非的神氣,待到聽至塗氏喊著林謹容的名字大罵時,臉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