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也許你聽了會不舒服,但我全無半點私心,只是希望大家都好。”
林謹容捧定了茶杯:“阿雲無需如此客氣。”
陸雲注視著她,語氣很誠懇:“母親的性情暴躁,嫂嫂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請求你以後不要再惹她生氣了,多讓讓她,我都記在心上,她也會記得你的好。別讓旁人看笑話。”
林謹容微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好好兒的,但有時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猜,我這方面大概還是有點像姑母的。”
聽她說像林玉珍,陸雲眼裡閃過一絲惱色,加重語氣道:“一定得控制。嫂嫂也別嫌我多事,我是就事論事,也是為了你好。你是不知道吧,此時外間已經有人在傳,做人子女和兒媳的,就該順從長輩公婆,怎能因為長輩一句無心的話,就不依不饒呢?”略頓了頓,苦口婆心地道:“嫂嫂,我是為你著急啊。”
林謹容點點頭:“阿雲辛苦了。”並不問是誰說她的閒話。
陸雲也不說是誰說的,親切地拉起林謹容的手,帶了幾分忐忑和嬌憨道:“嫂嫂別嫌我多事,我都是心裡急的。我不太會說話,但心是好的,就是希望我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不想讓親者痛,仇者快。如果我讓嫂嫂心裡不舒服,我給你賠禮?”言罷果然要給林謹容行禮。
林謹容一手扶住她:“不用這樣客氣。”
陸緘走進門來:“阿雲來了?”
陸雲堆滿笑容起身:“是,我來看看嫂嫂。看到嫂嫂情形不錯,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告辭走啦。”
林謹容忙假意要下榻:“我送你出去。”
陸雲慌忙按住她:“怎麼成?怎麼成?若是病情加重了,哥哥要心疼死了,豈不是要怨我?”邊說邊看著陸緘笑,陸緘淡淡一笑:“我送你出去吧。”
兄妹二人肩並肩地出去,不多時,外間傳來陸雲清脆的笑聲,陸緘也久久不見進來。
荔枝低聲道:“奶奶,大姑娘的花樣真多。”
林謹容微微蹙起眉頭,將銀籤輕輕撥了撥燈芯。不能再這樣無休止地被強拉著糾纏這些事,這會浪費她大量的精力,必須主動出擊。
陸緘剛進來,外面又傳來沙嬤嬤的聲音:“聽說二奶奶病了,老太太特意讓老奴過來瞧瞧。可請了大夫麼?可吃過藥了?晚飯用得如何?”才說著,人就已經到了門口。
林謹容趕緊下了榻,扶著櫻桃站住了,含著笑道:“不過是點小病,養養就能好的,怎地驚動了老太太,可真是我的不是了。煩勞嬤嬤替我謝老太太,待我全好了,就去給她老人家磕頭。”
沙嬤嬤命身後的丫頭放下一包藥材,含笑打量了林謹容一番,再三問過病情後,道:“也沒什麼,病了就該讓家裡人知道。老太太說啦,奶奶安心養病,有什麼需要只管讓人去說,斷然不會委屈了您。”
又是非常隱晦的安慰。但老太太表了這個態,她就可以安心養病了,不必擔心誰來說嘴。林謹容謝過,沙嬤嬤也不久留,就此告辭。
待到房裡只剩了夫妻二人,陸緘道:“現在你好些了麼?”
林謹容正色道:“好多了。吃了藥,養個一兩天就好了。”
陸緘默了片刻,吩咐豆兒:“取熱水來盥洗罷。”
林謹容便問他:“我病著,夜裡難免折騰,你要不要去隔壁睡?我已讓人給你鋪了床鋪,炭也是燒好的。”
陸緘頭也不抬:“不必。”
林謹容也不多話,安安靜靜地洗漱,安安靜靜地躺下。陸緘洗畢,上得床來,靠在床頭沉默了半晌,方將燈給滅了。
一夜北風急。
第二日天氣乾冷,下起了零星的雪花,林謹容窩在屋裡養病,陸緘照舊早起讀書,晚上歸家。塗氏和林玉珍都沒來煩人。
第三日早上就變成了鵝毛大雪,林謹容無需去林玉珍那裡應卯,正是休閒好時光,便尋了一卷閒書,窩在熏籠旁看書。才剛看了兩行字,桂圓就進來道:“奶奶,長壽說,二爺早上穿的鞋子不對,腳冷,要換皮靴呢。”
林謹容便道:“去尋了送過去。”
桂圓低聲問過荔枝,尋了皮靴送出去。
沒過多少時候,又進來道:“二爺早上出門,衣衫單薄,問奶奶尋那件天青色銀鼠出鋒的錦袍。”
不待林謹容開口,荔枝便快步進去尋,遍尋不著,只好問林謹容:“奶奶可曾見著?”
林謹容輕輕嘆了口氣,她哪裡又見過他有什麼天青色銀鼠出鋒的錦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