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放在心上,也曾在同窗中看過年貌相當,品學兼優之人,奈何才一開口,林玉珍不是嫌這個就是嫌那個,總之就是瞧不上,不放心。他自知身份尷尬,永不得信任。再加上頭還有祖父母、父母都在,輪不上他來操這個心,雖是兄妹,有些話也尷尬,於是便淡了這個念頭。昨日更是來去匆匆,顧不上陸雲那裡了。但仔細想來,他是覺著有些對不住陸雲,故而只能沉默不語。
林玉珍又唸叨了兩句,見他不言語,也就沒了興致,摔摔打打地將妝盒裡的各樣首飾挑剔了一遍,方才選定了做客要戴的首飾,帶了三分火氣問陸緘:“你今日可要陪我們過去?”
陸緘道:“要過去的,但只怕不能久留。將近冬至,祖父吩咐陪他去幾家鋪子裡走走,給掌櫃、管事們散發一下節禮,中午請他們吃飯,晚上是一位同窗要離開平洲,大家湊份子給他踐行。”林玉珍若是知道他又是去與吳襄等人匯合,定然要怒,所以他並不把話說明白了。
同窗之間的人情來往格外重要,誰知道將來誰是否能有大成,什麼時候就又求得上?林玉珍這方面的見識還是有的,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板著臉問丫頭芳齡:“去看看大姑娘為何還不來?”想了想,生恐陸雲裝病不來,便又叮囑林謹容:“阿容你也去看看,她昨日答應我今日與我們一道去的,怕是臨時又改了主意。”
陸緘就道:“我也去罷。”
林玉珍揚了揚下巴,沒表示反對。這才要去呢,就聽方嬤嬤在外頭驚喜地道:“姑娘,就等您一起用早飯呢。”
簾子打起,精心修飾過的陸雲精神抖擻的走進來,臉上帶了些冷色和傲氣,淡淡地上前與他三人行禮問候。林玉珍見她這模樣是要出門的打扮,遂把那顆心放下,打起精神命人擺早飯。
趁著林謹容去佈置早飯,陸雲溫柔地問起陸緘:“哥哥昨夜前去知州府,一切都還安好?”如今這知州姓劉,卻不是當年的那位,剛上任不過一年多,家眷杜氏出身京中名門,有些小清高,與林玉珍只在年節下來往過一兩次。故而得了這知州主動邀約陸緘過府敘話,也是好事一樁。
林玉珍心裡記掛著陸雲的婚事,竟然忘了這茬,此時聽女兒問起,方才想起來:“你昨夜回來後也不過來與我說說,今日早上見了,我不問你,你竟就不說……”
她近來也不知是否因為獨居太久的緣故,脾氣格外暴躁,每次得到陸建新那邊的訊息,就要暴躁一段日子。總是橫挑鼻半豎挑眼地挑人毛刺,陸雲有時候都有些忍受不住,這會兒卻要看向陸緘,看他是個什麼神態。
陸緘不溫不火地道:“請母親恕罪,是兒子疏忽了。昨夜飲酒有些過量,回來本已晚了,聽說母親已經歇了,便沒過來請安。知州大人也沒說什麼,就是勉勵了幾句,又問了一下父親和家裡的情況。”
若是從前,陸緘必然只是言簡意垓幾個字便算答了這問題,今日竟肯認認真真解釋給林玉珍聽,陸雲由不得的認真打量陸緘,卻只看到,他的目光不時落在忙碌的林謹容身上,溫和又平靜,竟然是從前很少看到的神色。陸雲垂下眼,默默看著手間帕子上繡的那朵凌霄花發呆。
第243章 悲憤
林謹容如今管著陸府裡的絕大部分事情,不似從前那般想出門就能出得門,總要先把管事婆子們叫到一起,先緊著要緊的事兒安置了,方能脫得身。
她這裡才把手裡的事安置妥當,就見廚房的管事婆子蹴了進來,笑眯眯地請安:“奴婢王安家的給二奶奶請安。”
除非是有要緊事必須大家一起商議,否則林謹容和呂氏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事兒。故而,這王安家的突然跑到這裡來,眾人便都帶了幾分好奇。林謹容心裡卻是有數的,面上也不顯,含笑道:“有什麼事兒?”
王安家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安:“二奶奶容稟,乃是府裡今日的伙食不知該怎麼安排。往日都是大/奶奶安排定奪,如今她害喜厲害,早上就沒能起來,奴婢在園子裡等了許久,素心姑娘出來說,大/奶奶實在無暇他顧,讓奴婢來請二奶奶定奪示下。”
林謹容捧起茶盞輕輕了啜一口。這呂氏來者不善,子嗣最重,她要養胎,自己幫忙打理家事也是應當的。但呂氏這個態度,實在是令人尋味。一不去和長輩說,請長輩安排;二不親自和她說,又或是讓身邊親近體面的丫鬟婆子來告一聲罪,這般拿大實在有些炫耀和為難人的意思在裡邊。
但還輕易拒絕不得,她若是輕易丟手不管,這府裡的伙食立刻就得出問題,最後還要算在她頭上,說她不肯幫忙,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