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大恩,我是不敢輕易相忘的,但是……”
陶氏淡淡地打斷他的話:“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想來要辦這喪事也不容易,今夜我就把鐵槐家的留在這裡聽你使喚,明日再點些人過來相幫。你仔細想想,族裡有哪些人要通知的,我派人幫你去說。這身後事總得辦妥帖了,以後你們才好為人的。”
本朝風俗,婚姻論財,厚葬成風,人世間最看重的就是這兩件事,喜事喪事若是不能辦得體面了,也就別怪當地人瞧不起。初來乍到,這面子還真得硬撐起來才行。林昌又是一聲長嘆,朝陶氏作了個揖,低聲吩咐立在門廊下的二兒子:“去把你三弟和妹妹帶出來,你三嬸孃想接他們過去住一夜。”
林二少明顯十分不樂意,猛地豎起眉頭來,哼哧著要開腔,林昌冷了臉沉聲喝道:“快去!”
林二少咬緊牙關,厭惡地掃了陶氏和林謹容一眼,陰沉了臉往裡而去。
林謹容握了握陶氏的手,偷偷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眼裡全是崇敬。
陶氏一怔,隨即無聲地翹起了唇角。她連林老太太都敢惹,又何論這林昌?這家人從南方逃來此地投奔親友,紮根不穩,若非依靠著林老太爺和族裡,且喝西北風去罷。他又怎敢強硬地謝絕她的好意?別家扔孩子,溺亡孩子,那都是揹著人乾的,可沒誰敢明目張膽地幹,特別是在林家這樣的望族裡。除非他家以後不想見人了。
沒多少時候,唇角猶帶血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