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跑這一趟。
林謹容搖頭:“不是誰的意思,是當初我就曾經和二郎說過的,入了秋,我便帶著孩子先回去,讓老太爺看看孩子。行李我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遲早都要走,早一點上路,總比急急忙忙地趕路來得好,何況現在天氣已經涼了,不冷不熱,正是旅行的最好時光。
林世全是全然沒想過陸老太爺會很快死去的,他立刻反對:“此一時彼一時,只要二郎沒意見,你何苦來哉去了興許就會被留住,再想出來,這般自由自在的可就難了。”
林謹容沒法兒和他解釋清楚,只得道:“不拘如何,也是孝道。是應該的。”
林世全皺起眉頭來:“我竟不知你是這樣固執的人。”其實他是想說,他竟不知林謹容是如此講究孝道的人,不過想到她平日待陶氏等人的確十分孝道,便也不說這話。
林謹容賠個笑臉:“我自來就是固執的人,三哥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林世全沉默片刻,嚴肅地道:“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你夫妻二人又鬧什麼矛盾了?”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林謹容願意放棄這裡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忍受和丈夫分別的痛苦,跑回去關在深宅大院裡受那種氣,真是為了孝道?他才不信。
林謹容無奈之極,每次她想要利用自己知道的事情做出應對的時候,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質疑和追問,可是那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辯解:“真的沒有,三哥若是不信,可去問二郎。我即便去了,只要二郎堅持,我想出來,也不見得就不能出來。”
林世全最怕的就是她夫妻二人鬧矛盾,聽說不是,先就放了些心:“不是就好,說罷,要我如何?”
林謹容笑道:“三哥,我是想,你不能總在平洲待著,更不能只管去秀州華亭縣進貨,卻不知道這邊的生意是怎麼做的。早前這邊的情勢不穩,讓你過來也沒什麼意思,現下平穩啦,趁著我還在京中,正好領著你瞭解一下。咱們兄妹倆也好合計合計,這生意以後要怎麼做,該怎麼做。”
總是在幾個固定的地方待著,難免少了見識,林謹容這是要他來長見識呢。她還是照舊的半點不防備他。林世全感慨得很,語氣不自覺地就放軟了:“這生意,自然是能做大便要做大的。你說給我聽聽,咱們好生商量一下。”
林謹容早知道他會如此回答,看到他眼裡的堅定,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便仔細將關於這個鋪子的事情一一說給他聽,先說張珊孃的事情,又說梅寶清:“你和他接觸比較多,約莫比我更瞭解他的性情,大抵能猜到他是想做什麼。”
林世全沉吟半晌,道:“我和他認識是有些年頭了,但說實在的,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能說得很清楚。一般情況下,他自然是十分講究信譽的,他既然把訊息透露給二郎,那就是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幫著那邊對付你們了。咱們早前和他就有合作的基礎,明顯更佔優勢,他用不著丟了你們去找那邊。如此行為,不過是想謀求更多的好處罷了,我猜多半是還有後招的,且等著看吧,以不變應萬變。只不論日後如何,容家這裡千萬不能就此舍了,連這種想法都不能有。”
林謹容點頭:“我知道,這個鋪子早前就和容七奶奶說定的,我若是中途變卦,那不是平白增加一個仇人麼?我真是半點心思都沒起過。若要開新鋪子,那又是以後的話。”
兄妹二人就生意上的事情說了半晌,基本理清後,林謹容方問林世全:“三哥在信州豐縣那邊的家業置辦得如何了?”
見她說起這個來,林世全忍不住笑道:“我的家業自是不勞你操心,宅子田地統統都有了,去年還是個豐收年。我如今也算個富家翁了。”說起這個來,便又問她:“信州那邊的鋪子,今年的紅利照舊還是留在那裡買桑園田地麼?”
“是。不管世道如何,毅郎將來憑著這些桑園田地,有你幫扶著,也不至於餓了肚子。”
林世全失笑:“你操多心了,想得這樣遠。他是我的親外甥,不用你多說,我自是要盡力照拂他的。但你這許多的家業,不要說是一個毅郎,就是再多幾個,也足夠他用了。”
“我的這些資產不會全留給他,我還有其他用處呢。”林謹容把開辦義莊的打算略略提了一提,林世全在路上就聽陸緘提過的,並沒有多驚愕,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但只怕是想著容易,做起來極難。”平洲從未有人做過這種事,何況她一個年輕小媳婦,拿出來的資財不是一星半點,可以想見,林家、陸家只怕都會出來阻撓。
“我知道,尚且不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