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
陸建立也道:“是,大哥上次來信,就說江南溼寒,每到秋冬,便有些受不住。”
“他近來身子是不比從前了。”林玉珍這才緩了口氣,轉瞬又恨陸建新恨得滴血,必是被小妖精給哄得忘了天南地北。這兩個小妖精,都是她帶了陸緘、陸雲兄妹二人回來後陸建新另收的。此番歸家,從前她留下的那些舊人卻是一個都沒聽說,多半是給趁這機會打發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她一時有些愣神,又有些想冷笑。
那複雜的神色落在宋氏眼裡,自是別有一番爽快之處。
似這般挑撥激怒的伎倆,宋氏做了不少,在林玉珍身上卻是屢試不爽。此番又是故技重施,林玉珍本來對陸建新就有恨意,再被這樣一奚落,一挑唆,可以想見,林玉珍會用什麼態度來對剛回家的陸建新。可是硬碰硬,鬧到後頭吃虧的不還是林玉珍麼?林謹容輕輕撫撫林玉珍的手,低低喊了一聲:“姑母。”
林玉珍回頭看著她,嘴唇慘白。
林謹容貼在林玉珍耳邊低聲道:“不要上當。她就巴不得您難過呢。”
林玉珍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又轉過頭去。
只聽得一聲哭喊:“祖父!”陸綸、陸經兩兄弟與陸緘並肩而來,陸緘撲倒在陸老太爺靈前,哭得聲嘶力竭。
林謹容在一旁看著陸緘,竟是比她走之前又瘦了許多,曉得他是真傷心,卻也不能勸,只能看他在那裡伏地痛哭。他一哭,陸建中等人便又跟著抹眼淚,這一折騰,便又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林玉珍不好勸陸緘起來,塗氏和陸建立也不好開口,宋氏與陸建中等人則是不肯開口。似乎陸緘便要在那裡無休止地跪下去。
林謹容正想不管不顧地去勸陸緘起來,陸綸已然發了怒,大聲道:“二哥,你遠途而來,該先洗洗,吃點東西,歇一歇又再來!祖父知道你這樣,也不會高興的!”不由分說,將陸緘硬生生拉了起來,推著往外頭去。
林謹容鬆了口氣,同林玉珍說了一聲,快步跟去安排陸緘的飯食。才出了靈堂,就有康氏身邊的管事婆子上來道:“二奶奶,三奶奶讓奴婢同您說,二爺的飯食已經備好了的,馬上就能吃。”
林謹容本來早就安排好的,想想還是接受康氏的好意:“替我多謝你們三奶奶。”
那管事婆子眉開眼笑的:“二奶奶客氣。”
只這一瞬,陸緘等人便不見了影子。走得這樣的快,也不知道等等她,林謹容匆匆忙忙地趕上去,走到轉角處,就聽陸綸道:“二嫂你急什麼,二哥在這裡等著你的。”
陸緘果然站在那裡候著她,雖是滿臉的疲憊和風塵,眼睛也有些紅腫,可看向她的眼神卻滿是溫柔。林謹容的心口一跳,笑也不是,裝出哀傷的樣子更假,索性瞪著陸綸:“沒大沒小的!”
叔嫂二人自那日交談過後就再沒私底下接觸過,陸綸還有意識地避開林謹容,一副生恐她又勸說他的樣子。此刻見她板了臉這樣說,陸綸也只當她還在生他的氣。便笑了笑,拍拍陸緘的肩頭:“二哥,我稍後又來尋你。”
林謹容氣得:“陸綸,你給我站住!”
陸綸無奈地道:“二嫂,你還是先安置我二哥吧,這個不急。”口裡這樣說,卻滿眼的哀求,求她不要告訴陸緘。
林謹容垂下眼。她不知道陸緘對於這種事的看法是怎樣的,當初陸綸出了事後,她只和他碰過幾次面,他每次都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對周圍的人和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不見他有多憂傷,也不見他有多歡喜。她委實拿不定他的看法,可是陸綸明顯不肯聽她的,她不像陸緘求助,又該怎麼辦?
陸綸見她不肯和自己對視,心中憂慮焦急,卻也沒什麼辦法可行。陸緘看得明白,道:“你們做什麼?五郎你怎麼得罪你二嫂了?”
陸綸嘆道:“沒有什麼,二嫂就是怪我當初悄悄跑出去,一直不肯原諒我呢。我先去了。”
陸緘拍拍他的肩,道了一聲:“好兄弟。”
陸綸見林謹容沒駁他的說法,勉強又將心放回一半,自慢吞吞地去了。
待他走遠,陸緘方柔聲道:“阿容,你和毅郎還好麼?”從收到陸老太爺的死訊到現在已經是足足一個多月,再多的悲哀也淡了許多,哭過最先那一回,此時平靜下來,更多的是關心妻兒過得好不好。
林謹容說起毅郎,臉上自然流露出濃濃的溫柔甜蜜滿足來:“很好,毅郎出牙啦,能坐穩,扶著也能站了,還學會了爬,須臾離不得人。”
陸緘看著林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