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真的堅持不住了。”五分鐘後，老黃身邊的一個小弟捂著胳膊跑到他身邊彙報。

“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的。”身邊又有人喊道。

“我還不想死啊，老大。”

老黃踹了他一腳，罵道，“那那些死去的兄弟怎麼辦，他們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想死的。”

轉頭看著自己周圍所剩無幾的人，他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無損的，多多少少身上都有傷，他的眼眶紅了。

林輕染看著如同困獸一般糾結的老黃，冷冷的開口，“你真的還不認輸嗎，要讓這些人陪你死在這裡，你想死，有沒有問過他們同不同意。”

面對林輕染的質問，老黃冷冷一笑，“死了又如何，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老大，我不想死。”身邊的一個人唯唯諾諾的說到。

“我，我也不想。”另一個人附和。

不知誰突然叫了一聲，“抓住老大，老大不在反抗我們就不用死了。”

一時間他們自己的人朝老黃湧去，林輕染抬手，示意阿七他們停止射擊，他們已經敗了，沒必要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在她的眼中，一條人命還是非常重要的。

“你們瘋了，以為投降陸子墨就會輕易的放過你們。”老黃聲嘶力竭，希望能喚醒這些被陸子墨迷惑的人。

大家的腳步不停，“老大，收手吧，我們已經敗了。”

老黃的槍對準了自己的兄弟，不斷地朝他們的腳下開槍，“陸子墨心狠手辣，在f市這麼多年，成為地下王者，他只會用更殘酷的方式對你們。”

眾人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不管怎麼樣都是死，老大你開槍吧，死在你的槍下還是陸子墨的槍下，我都是無所謂的。”

看著自己的手下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近，老黃拿槍的手不斷的在顫抖，最終還是沒能開槍，拿著手裡的槍慢慢的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林輕染眼疾手快的朝他開槍，這是她的槍下今天第一次沒有死人，子彈從老黃的手掌穿過，老黃扔下了手裡的槍，看向朝自己的開槍的人，是林輕染，依舊是那一雙水霧濛濛的星眸，現在的她跟剛才的女殺神簡直是判若兩人。

阿七他們一直在樓下，並沒有看到林輕染的精彩演出，看到阿部張大的嘴巴，他問道，“怎麼了，這是今晚小姐第一次開槍嗎。”

阿部瞥了他一眼，不知為何，覺得今天的阿七這麼蠢，其實也不怪阿七，只是林輕染雖然經過一場戰爭，但是身上並沒有多少血，只有從地上滾過帶下的灰塵。

“是，第一次。”他誠實的回答道，阿七心中還感到自豪，小姐就是小姐，第一次就能打掉敵人手裡的槍，不錯，他只是下意識的以為林輕染打偏了，並不知道林輕染是為了救人。

為了不看他沾沾自喜的模樣，阿部涼涼的加了一句，“第一次沒有殺人。”

“什麼意思。”阿七不解。

“這是林小姐今天晚上第一次槍下有活口。”阿部解釋道，然後看了一眼阿七驚訝的樣子，這才滿意的轉頭。

“為什麼。”老黃恨恨的問道。

陸子墨也是眼神複雜的看著林輕染，為什麼也是他想問的，這個老黃想要他們的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不留餘地，但是林輕染已經放了他兩次了，剛才一次，還有最開始的一次，她開槍打在老黃的身前，讓老黃以為她沒有槍技。

林輕染眸光微斂，老黃的憤怒她全看在眼裡，陸子墨的不解她也知道，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看著老黃在她的眼前死去，即使知道自己的藉口不能算是藉口，但她還是理直氣壯的說出口，“打偏了。”

幾乎在老黃手槍落地地那一刻，他的手下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敏捷，一把上去鉗住了老黃，害怕他再次反抗，只是老黃的這些手下並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失敗，就算是陸子墨不殺他們，回去組織也不會留他們的活口。

“你先跟阿七他們下去。”許久沒有說話的陸子墨涼涼的開口。

林輕染的眨眨眼，拒絕道，“不，我要跟你一起下去。”

陸子墨轉頭看向她，一雙星眸中全是固執，他是怕待會的場面血腥，嚇到了她，但是他似乎忘了剛才林輕染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林輕染在自己的堅持下，最後留了下來，她得留下來，因為她不知道陸子墨會不會趕盡殺絕，因為依照她對他的瞭解，陸子墨極有可能在這裡把所有的人都滅口，她不能讓老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