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腰肢走到葉昭身邊給葉昭倒酒。香風撲鼻,葉昭擺手道:“大中午的就不喝了。”
朱琪琪咬著紅嘴唇,眨著長長的睫毛嬌聲道:“姐夫,姐姐斟的酒能喝,我的酒不好喝麼?”
葉昭笑笑,說:“晚上再喝。”
“晚上姐姐在,有甚麼意思?”朱琪琪不情願的坐了回去,桌下|乳白色高跟鞋輕輕一跺,自是有些不服氣。她倒也不是想作甚麼,可有時候就是不服氣,這才會在葉昭面前賣弄風情。
那邊趙蘭在朱琪琪勉強下喝了幾杯酒,話漸漸多了起來,突然問朱琪琪:“琪琪,你還記得唐四公子不?那時候追求過你,時常來咱學校看你。”
朱琪琪嗤之以鼻,道:“那個蠢貨,誰理他了?”
趙蘭羨慕的道:“知道你條件好,唐家你都看不上,若換了別人,巴不得嫁給他呢。”
朱琪琪笑道:“你想嫁?要不我給你說說,要不,你求求我姐夫,保你想嫁誰就嫁誰。”
幾杯米酒下肚,趙蘭膽子也大了,斜瞥著葉昭笑道:“姐夫,您還是月老啊,天下的婚事您都說了算?”
葉昭笑笑,招了招手,瑞四一直在旁邊桌呢,這時節忙顛顛的跑到葉昭身邊,低聲問道:“主子,您吩咐!”
葉昭道:“你在這桌陪我吧,她們聊她們的,我和你說點事。”
瑞四心花怒放,痛快的答應一聲,在葉昭身側挨著半邊屁股坐了,伺候葉昭酒菜,一直站在葉昭身後的萬德全便退了下去。
趙蘭還在半說胡話,俏臉通紅,醉意盈然,說道:”唐家那是多大的勢力,就算真是天上的月老,怕都管不了人家呢。”
朱琪琪撇嘴道:“他家算什麼?”
瑞四此時卻已經貼著葉昭耳朵把這趙蘭的背景說了,又道:“貴人說的唐家應該是唐廷樞唐家,他家老四是個米蟲,沒出來做過事。”從遇到趙蘭起的這段時間,瑞四已經令人去將她的情況調查了一番,當然,這麼短的時間,也僅僅是粗略的經歷。
葉昭微微點頭,唐廷樞他當然聽說過,上海大亨,實業家,祖籍廣東人,少年時在香港教會學堂學習西學,做過洋行的高階翻譯,當過買辦,後來華商崛起,他便是其中一位代表人物,是粵商中響噹噹的招牌。
正琢磨呢,又聽那邊趙蘭說道:“我呀昨天還見到四公子來著,他來這裡提錢,還認出了我,打聽你的訊息呢。”
朱琪琪道:“打聽他個頭,算了,別說他了。”雖然朱琪琪和宮內眾妃不同,是受新教育長大的女性,有些不拘小節,但當著姐夫談論旁的異性總是不好。
趙蘭卻繼續說下去,看她滿嘴不離唐四公子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暗戀人家,“他呀,他說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我都見不著他了……”
“他說的能作準?”朱琪琪打斷了趙蘭的話,又道:“來,你嚐嚐這是什麼肉。”伸手幫趙蘭夾了箸菜。
葉昭卻看了瑞四一眼,趙蘭說的雖然沒頭沒尾,卻與瑞四得到的一個情報相吻合。
瑞四得到的這個情報稱,唐廷樞早年結交叛黨,與陸月亭更是舊識,當陸月亭在香港被抓的訊息傳來後,唐廷樞便決定全家遷居美利堅,為了避人耳目,大公子一家四口最先啟程,昨日已經登上了前往舊金山的郵輪。
雖然葉昭不許內務府對政治人物和商界翹楚進行監控,但現今條件下,作為情報部門,只怕一定的違憲行為不可避免,所以唐家的舉動還是被內務府嗅到了風,瑞四昨日還請示葉昭,要不要批捕唐廷樞,只是葉昭要他放一放而已。
葉昭沒把問題看得多嚴重,少年時代便接觸西學的經濟界人物,只怕多少都會接觸到公平黨思想,不過帝國建立至今,這些人若不糊塗,自不會再與叛黨眉來眼去,瑞四得到的情報也稱,唐廷樞對公平黨訪客早已閉門不見。
葉昭覺得問題不嚴重,只是唐廷樞卻顯然如驚弓之鳥,陸月亭在香港被捕,他定擔心早年他與陸月亭的交情被翻出來,到時只怕是滅族之禍,這才準備留下偌大的產業舉家出逃,畢竟,許多資產是帶不走的。
葉昭也能理解唐廷樞的想法,東方專制的社會制度,商人一向沒有地位,只要觸怒統治者,管你多少財富,如明代富可敵國的沈萬三又會如何?頃刻間叫你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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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雖然帝國重視工商,有各種逐漸完善的法律保護商人利益,更有新興資本力量進入議政院,但結交叛黨罪名非輕,若是某位政府大員想扳倒他,他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