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數百騎從土坡後湧出,殺聲震天,飛快的衝進了城門,又與前面十幾騎匯合,一路嘰裡咕嚕高喊,卻是跟阿法芙學的本地土語,大體意思是,“官兵到了!兄弟姐妹們,起來殺安集延人!”只有簡單的幾個詞彙,甚是好學。
騎兵隊從北門進,隨即直撲南門,一路遇到持刀矛火器的匪兵,槍射刀砍,喀什噶爾城內,立時雞飛狗跳。
“嘭嘭嘭”的槍聲中,騎兵隊如飛般衝出了南城門,守衛南城門正想關城的十幾名匪兵幾名被當場打死,其餘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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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隊在南城外兜圈勒住馬勢,“上子彈!”烏爾登大吼著,立時響起一片整齊的金屬槍械聲。
“再來!”烏爾登低吼,隨即,騎兵隊飛一般再次衝進城內,這次直襲喀什噶爾辦事大臣衙門長街,街口匯聚了幾百匪兵,多有火器,但正亂哄哄裝彈之間,騎兵隊已經卷了過來,砰砰砰砰,六雷炮的近距離施射,待騎兵隊疾馳而過,長街上已經血泊一片,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屍體,數名鬼哭狼嚎掙扎的傷兵,其餘匪兵立時鳥獸散,但隨即,又淹沒在從身後追來的騎兵鐵蹄和雪亮馬刀下。
“殺安集延人!”“殺安集延人!”城內好似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將卡里姆從睡夢中驚醒,寢室門咣一聲被撞開,衛兵默罕默德連滾帶爬衝進來,也顧不得卡里姆身側裸露白花花身子的小妾了。
“伯克大人,中國人,中國人的騎兵,到處都是中國人……”默罕默德委實被嚇破了膽,他剛剛就在衙門外,主人訓練有素的數百名火槍親衛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場屠殺,也就是灑泡尿的功夫,幾乎被屠戮的乾乾淨淨。
“哪兒來的中國人?”卡里姆咒罵著,一巴掌將啼哭驚叫的小妾扇的沒了聲息,隨即摸出火銃下床。
此時的喀什噶爾城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城內效忠城主卡里姆的守軍約五千餘,其中有近千名火槍手,其餘為烏茲別克人和投降的部落壯丁。
烏茲別克人和所有部族制度國家一樣,並沒有真正的職業軍人,只是民風悍勇,牧民、農民,召集起來便即成軍。就算其新近編制的火槍步兵,也多是有牛羊草地的富裕家庭,買了火槍便成火槍兵,這一點倒是和清代前期八旗制度相似,初期八旗兵制,馬匹武器,皆要自備。
這樣的軍隊,僅僅靠著一腔悍勇,或許可以戰勝比自己強大數倍之敵,可若是毫無還手之力,被血淋淋的屠殺呢?
城內,烏茲別克人莫說集結成軍,聽到馬蹄聲和“殺安集延人”的吼聲,立時就四散奔逃。
中國騎兵隊已經分散成十來枝小隊,三十餘人一隊,散在城內衝殺,見到戴突厥帽子眼窩深陷的烏茲別克人,不管其有沒有兵器,立時就亂刀將其砍死。
……
亞庫普世代居於喀什噶爾城中,他今年二十五歲,是個全身肌肉虯結的鐵匠,也是有名的大力士,可是,他卻連自己的妻子都沒辦法保護。
他的妻子夏拉派蒂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安集延人破城那天,夏拉派蒂藏在地窖中,沒有被那些挨家挨戶搶劫的土匪發現,數月過去,夏拉派蒂只是偶爾從地窖上來透透風,就這樣,還是被安集延人發現了。
今天一個安集延騎兵來鍛打馬刀,又跑去內室東翻西找,想從鐵匠身上搜刮些下酒錢,終於被他發現了地窖。聽著地窖裡傳來的嬌妻驚叫,亞庫普劇烈的喘息著,突然,就握緊了手中的鐵錘,正想衝下地窖,突然就聽到外面嘭嘭嘭的巨響,不知道多少人在高喊“殺安集延人。”
地窖裡的安集延匪徒好像也被嚇了一跳,匆匆的爬了上來,可剛剛拉開鐵匠鋪的木板門走出去,刀光一閃,血“噗”的噴灑在木板上,飛濺入鐵匠鋪地磚上,他的人也緩緩跌倒,一彪紅衣騎兵飛掠而過。
剛剛安撫完妻子從地窖爬上來的亞庫普吃驚的看著這一幕,小心翼翼來到門口,探頭向外望去,就見城中濃煙滾滾,馬嘶人吼,長街拐角,紅衣騎兵飛馳往來,那平日兇悍之極在城裡作威作福的安集延人,好似驚恐的兔子,被追逐,被屠殺。
街對面的木板門突然被拉開,幾名小夥子走出來,手裡拿著棍棒刀矛,“亞庫普,走,去殺安集延人!”他們興奮的大叫,又都飛快的跑過來,進打鐵鋪找合手的武器。亞庫普認識他們,都是對面油坊的夥計。
“烏里普,穿紅衣的騎兵,是大和卓的子孫嗎?” 亞庫普充滿疑惑的問,雖然大小和卓當年叛亂被中原平定,但在很多維族人心目中,大小和卓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