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步槍兵隱藏在黑暗中,偶爾可見到刺刀的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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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絲絲就準備跟大漢去金頂帳,心裡,多少有些激動,攝政王,乃是南國人的希望,代表著光明、未來,有他老人家的旗幟,平遠軍戰無不勝,草民安居樂業,南國欣欣向榮,在朱絲絲眼裡,王爺就如慈父一般,帶領南國子民邁向光明的未來。
能見到他老人家一面,實在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誰知道那大漢卻引她到了綠色小帳篷旁,伸手道:“朱姑娘,您帶了槍吧。”
朱絲絲恍然,忙從槍套裡掏出左輪槍遞上去,這時兩名女侍衛就來搜身,大漢則轉過了頭。
女侍衛仔細搜查過,就退到了一旁,站在帳篷左右。
大漢這才踱步過來,指了指帳篷,笑道:“朱姑娘,請進去等吧。”有女侍衛挑起了帳簾,隱隱可見裡面空間狹小,好像除了一張桌子就是挺大的矮床。
朱絲絲一呆,問道:“進這裡等?”
大漢笑道:“是啊,朱姑娘,恭喜您了。”對旁邊女侍衛官使了個眼色,他就向大帳走去,很多話,他這個大男人自不好說。
女侍衛官微笑對朱絲絲道:“朱姑娘,您真是好福分,王爺見過您的照片後,對您念念不忘,今日卻是緣分到了,想是月老安排姑娘和王爺相會,成就這段奇緣,姑娘,您一會兒見到王爺,知道怎麼稱呼怎麼行禮麼?”
女侍衛官的話就如晴天霹靂,直炸得朱絲絲腦袋一片空白,那女侍衛官接下來說什麼她全沒聽到。
女侍衛官見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就抿嘴一笑,引她進了帳篷,退出去,慢慢挑下了帳簾。
好一會兒朱絲絲才回過神,王爺他老人家,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看過照片就要霸佔自己?簡直,簡直荒淫無道。
心目中崇拜的慈父形象咔嚓一聲碎裂,朱絲絲有些心疼,有些難受,更有些迷茫,就好似,突然沒了信仰,心裡空落落的,全不知在想些什麼。
帳篷內點著煤油燈,一張精巧華美的小木桌,旁邊那矮床實則是厚厚的床墊,鋪了錦緞,黃燦燦耀人眼目。
是貴妃床墊?朱絲絲怔了下,倒是和色狼一般,都喜歡睡貴妃床。想到色狼,朱絲絲突然眼眶就紅了,心裡難受的厲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可知道,只怕以後,再見不到朱絲絲了?
抹著眼淚,朱絲絲漸漸的,又冷靜下來,在官場上見了很多事,很多時候,那些屬下做得事未必是上司授意,只是他們胡亂揣測而已。或許,或許今日也是如此吧?攝政王那般英明,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因為見了自己照片就要強佔自己?
是了,一定是下面的人會錯了意。
朱絲絲心漸漸安定,不管攝政王本意若何,一會兒只需自己據實稟奏,只說自己有了心上人,想來以攝政王之氣度,也不會硬來,再實在不行,就稟明自己已非處子身,已經許了人。
朱絲絲剛剛打定主意,就聽外面腳步聲響,有女侍衛輕咳,低聲道:“王爺到了。”
腳步聲漸近,接著門簾一動,朱絲絲急忙單膝跪倒,說道:“南京府巡捕局朱絲絲參見王爺!”眼角,瞥到一抹黃|色軟靴,盤龍繡鳳。
葉昭見到朱絲絲跪下,嚇了一跳,忙走上來拉她,說:“你看看……”本想說你看看我是誰,誰知道手剛剛接觸朱絲絲小手,就覺劇痛傳來,接著腳下一痛,踉蹌幾步,額頭就撞在桌上,他力氣雖大,卻哪裡抵得住擒拿格鬥的招式?
朱絲絲完全是下意識反應,眼見攝政王進了帳篷卻不是召自己去大帳議事,心裡就是一沉,難道那些侍官說的沒錯?他真想霸佔我?
跪下見禮正想馬上請罪稟明自己有了意中人,誰知道這人,就伸手來拉自己的手,被陌生男子甫一碰到,她身子就是一震,下意識就一翻腕扭住來者胳膊,借勢扔了出去。
眼見王爺蹌踉,臉好像撞到了桌子。
朱絲絲大驚,知道這禍闖大了,拔腿欲跑,心裡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只怕這一走,自己一家,甚至色狼一家,都要掉腦袋,南朝雖無株連之罪,可傷了攝政王非比旁人。
猶豫之間,卻聽身後有人氣道:“第二次了啊,你個丫頭片子打我打上癮了是吧?”聲音極低,想來是不欲被外面聽到。
熟悉無比的聲音,朱絲絲一呆,轉頭,卻見“王爺”扶著桌子慢慢站定,滿臉鬱結,可那張俊雅清秀的臉龐,是,是色狼?!
“你怎麼在這裡?”朱絲絲詫異的腦袋都失去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