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眼,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鮑肯內德是受日本實際的統治者、幕府大老井伊直弼所託來調停的,中國武力入侵長崎,在江戶駐有領事的兩國,美國人默不出聲,荷蘭人卻希望在這次衝突中能得到利益,自然巴巴的跑來調解。
但看著戰報,鮑肯內德就知道,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估計,也不是他能影響的了。
張有存笑著說:“鮑肯內德先生,請您轉告井伊直弼大人,我期待與他的會面。”
鮑肯內德瞭解的聳了聳肩,點頭。
……
就在張有存和鮑肯內德會面的同時,惜陰書院中葉昭也是喜氣洋洋,他自然不會這般快收到“肥前合戰”的訊息,但有兩樁喜事。
第一樁,琉球國派出使者來到南京,表示向南朝朝貢,而且接受了外務部提出的條件,從此斷絕與北朝、日本兩國的朝貢關係,只向南朝一國稱臣。
副總理大臣李蹇臣接見了琉球使者,自然令琉球朝貢使感激不已,更寫詩一首讚美天朝上邦對琉球的重視。
琉球人大多兩個名字,一為唐名,一為和名,朝貢使來中國,自然是用唐名,喚作上官德,乃是琉球國的物奉行,從二品官員。
葉昭也琢磨要不要設宴款待他,以顯天恩浩蕩。
第二樁喜事,臺灣知府陳懋烈率臺灣軍民寫了降書歸降,這卻是威嚇臺灣港口的兩艘炮艦駛去日本後發生的事,想來南朝水軍佔領日本長崎的訊息也傳到了臺灣。南朝對臺灣,百般容忍,不起兵戈,水軍揚威異域,臺灣軍民定然感佩,怕陳懋烈就算不情願,卻已經控制不了局面,這才有歸降一說。
也可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葉昭正琢磨要不要現在就設臺灣省以巡撫治之的時候,袁甲三求見,有事奏報。
現今葉昭輕鬆了許多,小事都有議政處理會,而需要自己決斷的事體他們也會事先拿出章程,很多時候,卻是比葉昭想的周全。
葉昭也知道,自己的思想有些超前,有他們把把關,那也很好,以前都是自己一言而決,現在呢,卻是先看他們的章程,是以很多他們以前不敢說的話現今卻是能說了,對自己也是種啟迪。
袁甲三遞上摺子的時候臉色凝重,接著就退到一旁。
葉昭翻開看了幾眼,就笑了笑,這是以袁甲三自己的名義上的摺子,議政大臣們沒一人附議署名的。
摺子裡,卻是請攝政王接兩宮和皇上來南京,兩宮太后畢竟還有聽政之責,久在廣州未免失了監國之道。
實則,葉昭也知道,自己篡位的野心在親信大臣中不說是司馬昭之心,但大多已經隱隱透了亮,這種摺子,也就袁甲三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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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子裡,更言道雖然南京沒有行宮,但今乾王宮正修敝中,可將乾王宮東宮和南宮後端改造為兩宮太后和皇上居住之行宮。又說乾王宮之規模,實在違制太甚,聽聞親王更欲將新府定名為乾王宮,此舉也極為不妥,現今將府邸分割行宮,再改名乾王府,如此才令天下臣民敬仰,不致認為親王以功高而驕狂。
袁甲三的摺子,不但解決了兩宮居所,使得這個藉口不成為藉口,更將乾王最近驕狂之意隱晦批評了一番,可謂大膽至極了。
自從攝政之後,葉昭還沒見過敢這麼批評自己的摺子,更莫說現今剿平髮匪、底定東南之巨大威望了。
其實葉昭又是什麼驕狂了?若他無心篡位,倒是要感念袁甲三忠言逆耳,可問題是葉昭這謀國之心可是越來越堅定。
看著袁甲三,袁甲三雖然目光低垂,但臉色平靜,絲毫不懼。
“你下去吧,容我思量思量。”葉昭淡淡的說。
袁甲三磕頭,告退。
看著這個老人的身影,葉昭也輕輕嘆口氣,他倒是一片苦心,可惜遇到了自己這個“奸佞”,自己終究不會成為他希望的國之股肱。
也想過不謀國,可若不謀,自己在世尚好,若自己不在呢?中國又何去何從?畢竟真正之君主立憲,在現今條件下很難實現,就算搞出個雛形,君王還是會有很大的權力,等小阿哥長大了,親政了,自己能壓住,自己不在之後呢?又會不會復辟為原來之國家,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付之流水?
謀朝篡位,不但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也是為自己家族免災,不然就只能自己百年前,帶著子嗣漂洋過海去國外隱居了,留在中國,必然遭禍。
可是謀國,又不知成算幾何,如果又引發一場內戰,頗為不值。想想,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