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眼神迷離恍惚,似乎朦朦朧朧地罩了一層水霧。
我也沒有出聲,任由她靜靜地凝視不語。
就這般過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無聲長嘆,緩緩念出了花箋上的字,空靈的聲音略帶一絲喑啞:“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一身離畫樓,盡在情歸處。”
於她輕聲低吟中,我起身離座,拿起桌上的小酒壺,斟了一杯酒。待她唸完抬眼,我已將酒杯遞在她的面前。
“婉兒姑娘,人生無常,命數有定。誠願姑娘諸般皆遂心,早至情歸處。”我端著酒杯,對她淡淡而笑。
她神情震動,眼中的水霧越發朦朧。花箋在她指間微微皺起,顫了一下,緩緩飄落案上。
“公子厚意,銘感五內。”她接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杯中滴酒未灑,她的眼角卻隱隱一點晶瑩滑落。
隨後,她不再多言,重回琴案落座,一曲接一曲地彈奏。一曲比一曲纏綿,一曲比一曲哀愁。
有琴聽雨瞧我一眼,莞爾搖頭。我暗自嘆氣,也不出聲,只是默默看著前面那個恬淡寧靜的白衣女子,看她痴心付琴曲,纖手寫相思。
終於,在聽了無數曲之後,房門輕響,一張徐娘半老的臉出現。我立刻明白,收錢散場的時候到了。
“哎呀呀,不想二位公子與婉兒恁般有緣,這許多時候過去,仍舊相談甚歡呢。”她舞著絲帕,看看我們再看看風林婉,樂得合不攏嘴。
呵呵,我忍不住眉毛微挑,心裡冷笑。
這副場面中,我和有琴聽雨默然而坐,風林婉神情哀愁。任是個視力超群的,怕也瞧不出一毫相談甚歡的模樣來。想必她那雙眼睛,定是比火眼還金睛的了。
“婉兒姑娘,叨擾許久,我們也該告辭了。多謝雅奏,令人神馳。”我站起身,拱手一禮。
“哎呀,公子怎麼就走?難得我們婉兒能有知音,二位怎好匆匆離去啊?”風林婉還沒來及說話,那位半老徐娘已經搶先挽留了。
我知道,她是想挽留更多的銀子。可惜,她想留,我還不想給呢。
“多謝二位公子,奴家得與二位相識,三生有幸。”風林婉走過來,理理衣裙,深施一禮。
“姑娘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