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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顫動,感覺有點癢。微風倏忽變大,那花瓣飄飄悠悠地離開手掌,就似一隻粉蝶,在風中蹁躚飛舞。

我抬起頭,前面那個衣袂翻飛的身影正對我柔柔微笑:“雲兒想吃什麼?”

唉……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甩掉滿頭滿臉的黑線,我有氣無力地邊走邊說:“隨便。”

真是杯具,我想,身為一個思維正常、品位正常、全方位都正常的人類,不幸遭遇了一隻非常態妖孽,我只好暫時性認栽。

回到容雲閣,發現條案上已經擺好了精緻的菜餚,再向裡面掃一眼,書桌前站著一個淡黃色的嬌小身影,正在整理一本本藍皮冊子,那是之前我在有琴聽雨書房裡剛剛閱過的簿記檔案。

“小姐回來了。”淡黃色的嬌小身影轉過身,笑著對我施禮。

“哦,落雁,辛苦你了。”我衝她點點頭,在條案前落座,心裡不禁感慨,來得好快啊,這可真是一個愛崗敬業的監視器。

“小姐折煞奴婢了。”她立即走過來佈置碗筷,笑容甜得就像玫瑰八珍糕,“這是奴婢的本分,若然服侍不周,少主也要怪罪呢。”

“呵呵,是麼?”我淡淡一笑,接下她的話,眼光卻瞥向坐在對面的有琴聽雨,“你家少主這副萬事不掛心的笑模樣兒,也會怪罪人麼?我倒想瞧瞧呢。”

落雁將筷子輕輕放在我面前,掩口嬌俏地一笑:“小姐,少主對您自然是百依百順,呵護惟恐不周,可是對待旁人卻嚴厲得緊呢。”

“會嗎?”我拈起筷子,在桌上頓了頓,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就如眼下這般,你當面說他嚴厲,他都不惱,也不見責。依我看,這脾氣好得很呢,嚴厲之說,怕是聳人聽聞了。”

那丫頭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說,呆了一呆,手指絞著衣襟,看看我又看看她家少主,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再做聲,慢悠悠地夾了一筷菜,放進嘴裡細嚼。哼,不要以為你是那妖孽特意選出來監視我的心腹,就可以在我面前巧言令色、不知高低。

雖然那妖孽肚裡黑抹抹的,我一時半會兒還摸不清他的深淺,但是,這並不代表無論什麼阿貓阿狗跑來面前裝腔作勢,我都可以全部容忍。

“落雁,你年紀漸長,心智卻越發回去了。”坐在對面的有琴聽雨忽然開口,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這便是伺候未來少夫人的規矩麼?是誰教的?”

那丫頭渾身一顫,撲通朝我跪倒,低頭伏在地上:“奴婢該死,失了規矩,請小姐責罰。”

我慢慢嚼著菜,心裡暗暗嘆氣,好個有琴聽雨,我想什麼他似乎總能一猜即中。難道人與人之間,真的會有相剋這一說?切,我偏不信有什麼人能夠克住我這個穿過來的。

“規矩?什麼規矩?”我嚥下嘴裡的飯,眨眨眼睛瞧著她,“落雁快起來,跪在地上多涼。我初來乍到,哪知你家有甚規矩,又何來失了規矩之說?快快起來。”

她抬頭看我,猶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

我笑眯眯地瞧著,不待她站穩,忽然又開口說道:“不過,我這裡倒是有個規矩的。”

“請小姐示下,奴婢謹遵吩咐。”她剛剛站好又趕忙跪下,低著頭畢恭畢敬。

“我的規矩就是,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不要一口一個奴婢,自稱為‘我’便好。”我繼續笑容可掬,望著她詫異的表情補充一句,“因為我不習慣。”

“是……”她收斂起詫異的神色,“奴婢,不,我聽從小姐吩咐。”

“嗯,以後就要偏勞你了。”我點點頭,笑得越發親切。

“小姐言重了。”她誠惶誠恐地施禮,垂手侍立在一側,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像是敬畏的東西。似乎我此刻語笑盈盈的模樣,比河東獅吼還要可怕數倍。

“雲兒……”有琴聽雨坐在對面,抬起一隻手託了下巴,嘴角噙著淺笑,兩彎新月般的眉毛下眸光流轉,聲音柔柔的就像呢喃,“我的雲兒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過獎。”我瞥他一眼,低下頭專注地踞案大嚼,“我自知沒你有趣。”

“誰說的!我的乖徒兒比那混球好過百倍!”

一個清脆的童聲冷不丁響起,我頓時黑線了一下,身畔微風颯然,拿著筷子的那隻手隨即被緊緊拉住。

“莫莫,你在這裡大吃大喝也不喊我?”

我艱難地側過臉,對上一雙寫滿指控的秋水剪瞳。

“這個……楚歌,我從晨起到現在,還沒吃一頓正兒八經的飯。這次不算大吃大喝,只是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