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絕的,眼見弄出這樁案子驚動不小,便又起了歹意。你們猜怎麼著?這又是一樁絕密!據說那有琴生怕走漏風聲,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了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將那一眾高手騙至秘密地方,又是下毒又是埋伏,悉數殺了個乾淨!僥倖有幾個逃脫的,躲不許久,也被尋出來害了。唉,其實啊,這有琴為什麼非要加害世交?裡頭更有一層說不得的深切干係,可謂是絕密中的絕密!據說那有琴家的主人暗裡瞧上了赫連家的主母,誰知道老天不遂人意……”
一時間,唾沫星子四濺,桌上風雲慘淡。天雷與惡搞齊飛,八卦共狗血一色。我耳鳴目眩、頭暈心煩、呆若木雞、默然忘言。朱八爺,難道你沒聽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嗎?一口一個絕密,一口一個據說,八卦八到這個份兒上,您老真可謂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我說,這位朱八爺……”清脆的童聲驀地響起,一直沒有開口的楚歌忽然說話了,聲音裡竟透著我從不曾聽過的寒意。彷彿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十幾度,絲絲冰冷從耳朵直鑽進心底,我心裡不自覺地緊了一下,身上的汗毛瞬間豎了豎。
“哦……這……這位小弟,有……有何見教?”朱八爺一呆,怔怔地望著楚歌,感覺似乎被凍著了,說話有點不太順溜。
“哦,沒什麼。這三位哥哥要送我回家,但是他們初來乍到,不識得路途,想請朱八爺為他們指個明路。”楚歌嘻嘻一笑,天真漂亮的小臉上如同百花綻放,冰冷的寒意倏爾不見,彷彿剛剛那一瞬間只是我的錯覺。
“好說好說,呵呵,這點小事何足道哉。”朱八爺似乎也找回了剛才的激情,胸脯一拍問道,“不知小弟家住何處?”
楚歌小腦袋一歪,衝我眨眼笑道:“莫莫哥哥,你告訴他罷。”
真是的,人家問在你,為毛要我說?!我暗自腹誹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臨來之前便被告知的那個地址:“富華門內,秀水長街,容園。”
說實話,在這一秒之前,我覺得我雖算不上什麼天籟之聲,但好歹也是音色甜潤的,開口嚇死人這種誇張事兒,我堅信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它偏偏就發生了。
朱八爺似乎真的變成了一頭豬,兩眼失神,嘴角流涎,臉色一變再變,經歷了綠油油的青菜色、紫溜溜的豬肝色、灰撲撲的蘑菇色,終於定格在白慘慘的死灰色上。
我和大哥二哥對望了一眼,心中擔憂不已。萬一他在這裡突發癲癇翹辮子了,我會不會被問個過失殺人罪?
噗通!椅子倒地發出一聲悶響,朱八爺肥大的身軀就像一灘爛泥,軟在地上不住哆嗦,我幾乎都可以聽見他兩排牙齒打架的聲音。
“小……小的……該死……該死,不知小……小公子……是……是有琴家的……”朱八爺似乎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兒,腦門磕在地上,一句話說得彷彿耗盡生命般費力。
什麼?我一愣,抬頭去看大哥二哥,他們也同樣愕了一下。
楚歌是有琴家的人?可他不是姓楚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了,嗓子劇痛,鼻塞了一夜,幾乎憋死過去= =,我討厭夏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