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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能說虞家這是在騙婚麼!

這哪裡是不大好,根本就是很不好!連站都站不穩的男人,別說壽命長短了,好吧就算他能活到白髮蒼蒼,那別的事呢,能不能給阿姊正常的夫妻生活呢?

桑榆想要炸毛了,虞安覺得不大對勁,趕忙拉著她往外頭跑:“二孃!二孃!你彆氣!你信我,二哥他沒事的,他有在吃藥,所以大……二嫂她不會吃苦的!”他本來自喻能說會道,最能哄娘子們開心,可結果碰上個油鹽不進的談二孃,卻一時想不出能安撫的話來。

桑榆抬頭看虞安,在小郎君的眼睛裡,那個蘿莉模樣的自己緊繃著身子,一臉的不高興。難怪他會那麼急的把自己拉出來——這副臉孔,怕是誰見著了,都覺得大喜日子的,有些掃興。

“十二郎。”桑榆聲音淡淡的。

虞安盯著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跟二嫂感情那麼好,當然會擔心以後的事,你放心,虞家不會虧待你們的,更何況,虞談倆家本來就有交情。”

那也不能仗著有交情,有婚約,就使詐騙婚!

桑榆很想掄拳頭給他一拳,可來來往往的侍娘僕從不少,她一個六歲小娘子就算一拳頭打出去,估計也沒法給個痛快:“殺熟。”

就一個詞,兩個字,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虞安摸了摸鼻子,一時也想不出可以辯駁她的話來,心道這哪裡是個六歲在鄉野長大的小娘子,真兇悍,以後誰娶她誰倒黴!

“這是怎麼了?”臺階下傳來聲音,桑榆跟著虞安轉頭。

從一旁的青石小徑上走來一個年輕的郎君,穿著青色羅袍,自肩頭隱隱有枝蔓暗紋一路向下,身形修長。男子的臉上是溫和從容的笑,就這麼迎著日光看過去,只覺得那張臉孔俊朗非常。

“六哥!”虞安笑著迎上前。

虞六郎?

虞安繞著人轉了一圈,假模假樣地作揖行禮,調侃道:“六哥方才親迎二嫂進門,感覺如何,可有想趕緊成親,也親身體驗一回洞房花燭夜?”

年輕郎君斜睨了他一眼:“莫說渾話,小心被伯母聽見了,罰你跪祠堂。”

虞安吐吐舌頭。

那人說著又看了桑榆一眼,目光清澈,面上不變的是靜謐的笑容:“談家二孃?”

桑榆就著他上揚的語調自行腦補了後頭的問號。

“見過六郎。”

大約是瞧見她小小一隻,卻偏偏一副大人模樣,那人低聲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跟著十二,喊我一聲六哥罷了。”

頭頂上的手掌,掌心溫熱,桑榆聽得溫潤、清澈的聲音,驀地就紅了耳朵,咳嗽兩聲,喊道:“六哥。”

有時候美男計也挺好使的不是麼?

起碼,這會兒,桑榆的注意力被人給勾引走了……

第13章 卜玉郎(五)

虞家以玉雕手藝傳家,至伯字輩的四房,已經和從前不同,生出了從仕的想法。

因“擇良子業儒”的決定,三郎虞伯源因其早慧,自小得生母樊氏傾嫁奩購書,延師教授。而後,虞伯源十六歲至奉元城參加科舉考試,並進士及第,次年又考博學宏詞科,考中後即刻授官,任成為虞家幾代以來入仕的第一人。

虞伯源先任九品校書郎,後又任監察御史,一路順風順水至侍御史。

至此時,虞伯源已經二十九歲,大郎虞伯欽已經結婚生子,膝下育幼三子二女,而虞伯源才剛剛與妻子廖氏成親。

虞伯源於三十二歲時,因病不慎過世,彼時妻子廖氏懷孕四個月,足月後生下的一雙小郎君,後長子未滿月便早夭,獨留次子,於是在家中行六,單名一個“聞”字。

從虞十二那裡,桑榆知道了代娶事情的來龍去脈——虞聞本是不願意代娶的,但二郎虞闐的身體的確不大好,大夫開了新方子,又進補了好些日子,仍舊沒有太大的氣色,大喜日子逼近,迎親隊伍裡如果沒有新郎實在說不過去,虞家左右想了不少辦法,最後還是讓他點了頭代二郎迎親。

“好了,你別瞎擔心,走吧,該行合巹禮了。”虞十二說著,便要帶桑榆去二郎的院子。還沒邁開一個步子,就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虞十二乾瞪眼,只能巴巴地看著他六哥。

虞聞抬眼,修長的眼睛目光清澈,彎了彎唇角,輕笑:“去吧,該是大伯找你。”他說著,又看了看桑榆,笑道:“二孃,你對談世伯可還有印象?”

桑榆搖搖頭。她對這具身體的父母所有的瞭解,都僅僅是從桑梓和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