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什麼男男女女的,還跟她沾不了邊。想通了之後,她也不矯情,讓談文虎一把抱起來,一溜煙就跑開了。
桑榆被談文虎抱著,急衝衝的往家裡跑,還沒進門,就遠遠瞧見自家的小院子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圍堵得嚴嚴實實。
有最外層看熱鬧的人一轉頭看見她了,樂呵道:“這不是二孃了,恭喜你呀,你要去享福了。”
桑榆瞪了那人一眼。她人小,有什麼不高興的,直接表露在臉上,也膈應得那些大人不好意思直接發脾氣。“我這連什麼事都不知道,鬼曉得是享福還是吃苦。”
那人被她的話堵了一下,悻悻地扇了扇手,沒好氣道:“到張大戶家做童養媳,可不是件享福的事。”
桑榆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敢情這當童養媳在人眼裡還是件好事來著……不是說童養媳都沒好下場的嗎?!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在談文虎的幫助下擠進院子,一抬頭就瞧見蘇氏帶著人把桑梓圍著,桑梓正白著臉有些不知所措。
“阿姊!”
蘇氏看到桑榆撲過來,趕緊拉著人往旁邊閃開,嘴裡直嚷嚷道:“二孃,你可悠著點,小心磕著頭,弄花了這麼漂亮的小臉蛋,可別讓人給退回來了!”
桑梓一見桑榆回來了,淚眼婆娑,拉過她的手,哽咽道:“二孃,他們說給你尋了人家,想你過去做童養媳……”
“阿姊,我不去!我走了,你就孤零零一個人了!”桑榆氣沖沖的看著蘇氏,“大嬸那麼喜歡給別人找童養媳,不如把自家女兒賣過去!”
旁邊看熱鬧的人這會兒紛紛點頭。大部分人可從來不認為哪家的童養媳是享福的,大多數的童養媳進門之後根本就是以一個僕人的身份在夫家生活,等到郎君長大了,童養媳如果能懷孕生下兒子,才可能成為妻子,不然只能是個通房。
當然,也有郎君一長大,就正式結為夫妻的,可因為年紀差了不少,夫妻之間往往並沒多少感情。
蘇氏本來就是要推桑榆入火坑,哪裡會敢把自己的女兒拉出來,見她反駁,雙手叉腰,惱道:“我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成天守著不死不活的人,根本就是把自己給困死了,張大戶家有錢,去當童養媳怎麼就成讓你吃苦了!要不是你生辰八字最合適,我還想把這美事挑撥給我家閨女呢!”
桑榆冷哼:“大嬸倒是有本事,我的生辰八字連里正都不清楚,大嬸是從哪裡打聽來的,要不要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報以報,我瞧瞧是不是我的。”
蘇氏不說話了。
桑梓抓著桑榆的手腕,顫聲道:“她哪裡知道二孃的生辰八字,不過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便是你命硬剋夫,她也能說得天花亂墜送你去做這該死的童養媳!”
桑梓這話說的本來就是實情,蘇氏一時間被說得反駁不能,憤憤地瞪著姊妹倆。
過去蘇氏再怎麼在村子裡為了當家的事撒潑,也還沒像眼下這般拿人婚事作踐的。先不說談二孃父母雙亡,家中卻還是有個長姐在的,即便真是要定親,那也合該是人長姐出面說話,哪裡輪得到一個外姓人。
古人抱團思想嚴重,談家後人便是跟姊妹倆關係有著輕疏,也沒得讓外姓人拿捏她們的事。
“你這是胡鬧什麼,這事做的不佔理,還不趕緊滾回家去!”里正急匆匆趕來,一路上聽人說了事情的原委,頓時覺得焦頭爛額,等到見了蘇氏,顧不上面子裡子,直接就下了她的臉面。
“里正這話說的真難聽,我這還不是為了二孃好,她去了張大戶家,不說別的,就是吃穿用度都能比現在好上一大截!再說了,張大戶家的那小郎君一出生腦子就不大好使,二孃人聰明,還不隨便拿捏。到時候再生個一男半女下來,張家肯定就……”
蘇氏說得就快能唱出來了,桑榆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厭惡,不等她說完話,直接問道:“大嬸將我賣了多少錢?”
“你……”蘇氏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桑榆,覺得自己簡直就要被氣得嘔出血來。要說錢,那張大戶家倒也不是好愚弄的,見她說能把人講過去當童養媳,便假模假樣的給了一百五十文,說是定金,等這事真成了,再把剩下的三百文一併補齊了。
在大邯,三百文錢不過是酒樓裡一斗好酒的價格,若是在縣城裡買個奴僕,怕是得兩三貫錢。照著大邯目前的物價,一千文錢差不多等於一貫,這四百五十文買個童養媳實則還是便宜了的。
當然,蘇氏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只是覺得這事要是成不了,她早花出去的一百五十文可沒法子吐出來還給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