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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故而,下官不便擅自結案。”

胡主簿還了一禮:“方才看到衙差押著的幾個人,似乎與清樂坊管事陸琛有關?這陸琛祖上三代都是貧農,到他這一代方才有人入仕為官,雖只是個清樂坊的管事,可吃的也是皇糧,如果身上確有敏感,的確是該仔細審審。”

大邯律例,凡是入了冊的官員,除開需要核查履歷出身後方能進行一系列升遷封賞外,還會被人調查一番有無人命案子。

有時即便這條人命並非是官員自己犯下的,御史臺也能憑此參上一本。

二人從側門進了大堂,堂下已人跪著,又有衙差抬來一座屏風,容家的兩位夫人則和談家娘子一塊坐在屏風後。

虞聞端坐案前,看著下跪之人,沉聲問道:“堂前何人,報上名字?”

那名叫陸尤的葛衣家僕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報了名字。

“青天白日強闖民宅,打傷小童,又將人擄走,這事可是你乾的?”

大概是一路上被衙差們暗地裡動過了,陸尤一抬頭,臉上鼻涕眼淚橫流,帶著哭腔顫聲道:“虞縣令,小人也是不得已啊!這事……這事是我家阿郎吩咐的,小人不得不辦!”

胡主簿微微皺眉,扭頭看了眼屏風,隱隱約約能見著屏風後女子的身影。

虞聞嘆息道:“你家阿郎說,他本是想請談娘子過門一敘,卻是你擅自強闖名宅,還動手打人,最後竟將談娘子擄走的。這話,又如何解釋?”

陸尤面上看著並無傷痕,但身上可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脫了衣服,大概就能看到他全身青青紫紫一大片。他高聲道:“這事要沒阿郎的允許,小人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些事!”

虞聞道:“如此,你是說,此事乃是你家阿郎陸琛指使的?如果此事的確不是你擅自做的主,那陸琛就是主謀,你大概只能算是個幫兇吧……”

陸尤顫聲道:“對!對!小人只是個幫兇!只是幫兇!不是我要抓談娘子的,不是我!”

虞聞再看了他一眼:“那麼,你老實交待,陸琛為什麼要你抓談娘子,陸家和談娘子之間,究竟有何怨仇?談娘子到大都定居不過兩年時間,而陸家卻是大都的舊民了,這裡頭究竟藏了什麼事情?”

陸尤抖抖索索道:“夫人前幾日過世了,院子被一把火燒光,屍骨無存。雖然夫人生前的那些侍娘婆子都說夫人是病死的,火也是夫人吩咐放的。可是阿郎認定夫人的死,是因談娘子而起,所以……”

虞聞沉吟片刻,道:“是麼。可本官聽說,陸家本已經為容氏下葬了,陸琛也並未任何言行舉止表露出容氏是慘遭殺害。如此一來,你說的這話,卻又不通了。”

有衙差捧著卷軸匆匆進堂,呈給虞聞,他接過,翻開,接著問:“這是容氏陪嫁侍娘阿箐的驗屍結果,你們口口聲聲稱她是半夜夢遊,失足落水而死。可仵作屍檢發現,屍體的後腦上有個傷口,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人為的淤青。如此,你可有什麼話要補充的?”

陸尤頓時急了:“大人,凡事要講證據!小人是帶著人去一捻紅擄走了談娘子,可阿箐不是小人殺的!”

虞聞沉默了一下,一拍驚堂木:“把人帶上來。”他看了眼屏風,隱隱約約聽到屏風後的容家夫人正在怯怯低語,卻不知都在說些什麼。

桑榆坐在屏風後,容家兩位夫人倒也率真,同她坐在一處還神態自若地向她打聽起陸家的八卦來。

接連幾個問題,問的桑榆幾乎失笑,輕輕咳了兩聲,這才低聲回道:“夫人們不妨再等等。容夫人心善,老天爺總不會捨得她生前受盡委屈,死後卻又不得安寧的。”

她說著,抬頭,從屏風的縫隙中看端坐在案前的虞聞。只見他一改平日的和煦,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看著衙差從堂外將人帶上來,桑榆不由在心裡想——

這件案子,他到底會怎樣斷。

少頃,一個老婦人被帶進公堂,看到堂前坐著的縣令,當即跪倒在地,俯身痛哭:“求大老爺做主啊!我家娘子和阿箐死得冤枉啊!娘子是被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的啊啊啊……您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為娘子和阿箐報仇!”

老婦人哭得悲痛,虞聞溫聲安撫道:“若容氏和那名叫阿箐的侍娘當真是被人害死的,殺人不是一項小罪,本官定會為她們主持公道。只是,老婦人,您需得把您知道的,看到的事都說出來,這樣才不會令無故的人折在公堂上,放任那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老婦人揩了把鼻涕:“我家娘子一向為人和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