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有好轉,之前喝了符水又吐又洩的,還舊病發作,是不是……是不是又不好了?”
二人快走兩步,繞過屏風掀開珠簾直闖內室,正好看見那賈道長坐在床沿上,看了虞闐的面色,又看他舌苔,最後才號著脈,搖頭晃腦道:“這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身體裡積著毒呢,不然,貧道的符水也不至於會吐了出來。”
桑梓臉都白了。
虞闐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聞言又氣又恨,不知是覺得自己被一貫看診的大夫坑了,還是覺得這道士說的都是假話。
虞聞勉強按捺下心頭的憤恨,咬牙問道:“真人的意思是?”
賈道長捋捋鬍子:“郎君這些年吃了喝了太多的藥,身體裡積著毒,因此喝了符水後這才會上吐下瀉,將身上的毒排出來。”
他頓了頓,又道:“不妨,郎君這病看著兇猛,實則不然,不過是很輕鬆的小病罷了。”
桑梓忙施禮:“求真人施以援手!”
賈道長摸摸鬍子,道:“自然。只是這藥材,貴重得很……”
“藥材貴重否無所謂,只要有用就好!”桑梓急忙道,扭頭就讓阿琉把自己的私房找了出來,“銀子我有,靈芝雪蓮人參,多貴都沒關係!”
“那就有了,貧道這就為二郎寫方子,娘子只要按著方子抓藥,十日後,必定藥到病除。這裡頭的十幾味藥材,約莫十七兩金子,雖貴,卻都是實打實的好藥。”
他說完,提筆刷刷地寫下一個方子。桑梓接過方子,也不細看,直接就轉手交給阿琉,要她趕緊去外頭抓藥。桑榆卻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一把奪過藥方。
藁(gao)本、王不留行、五倍子、沒(mo)食子、旱蓮臺、烏麻花、落葵子、枯白礬、赤芍、人參、當歸、黨參……卻說都不是什麼太貴重的藥材,這十七兩金子要價太高——按著大邯如今的物價,十七兩金子,足可以買到兩個健壯的奴僕。
她也顧不上什麼,沉著臉,直接就把藥方子拍在了桌上:“阿姊,這藥不能抓!會吃死人的!”
話音才落,賈道長的臉就黑了,桑梓生怕他這時候撒手不幹,趕緊上前抓住桑榆的手,焦急道:“二孃,別胡說!真人醫術過人,這藥吃下去,你姐夫的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心裡又急又怕,手下難免用了重力,桑榆被抓得有些疼,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卻是不肯鬆手讓阿琉拿走藥方:“阿姊!你信我,這方子是假的,會吃死人的!”
賈道長氣得渾身發抖,重重地甩了拂塵,高聲道:“小娘子既然覺得貧道的方子能吃死人,那貧道走人就是!倘若二郎活不過今夜,這條人命也是小娘子闖的貨!”他說完,氣呼呼地就要走。
虞聞卻是不肯就這樣放這個老道士走人,幾步上前將人攔住:“真人先別急。真人的方子是真是假,待我們將它交給醫館的大夫們看一看就清楚了。”
“六郎這是何意?貧道的方子難道是作假的不成?!虞家莫要仗勢欺人!”
桑梓急了,作勢就要去搶桑榆手下的方子。袁氏心知按著桑榆的脾性,說得必定是真話,這個時候她是怎麼也不敢讓桑梓犯傻了。
這藥下去,要是二郎好了便罷,若是真出了什麼問題,可就要算在桑梓的身上了。
看得出這屋子裡除了桑梓外,各個都是精明的人,賈道長生氣得很,眯著眼睛一言不發,眼底的精光卻透著狠意。
秦氏派了人過來詢問方子的事,結果進門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情況,有些吃驚,正要轉身跑回內堂向大夫人稟告,結果直接就撞上了後頭匆匆趕來的阿芍。
阿芍顧不上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趕緊領著身後的葛衣郎君往屋裡走。
之前聽說那賈道長要給虞闐看診,桑榆生怕出事,趕忙讓阿芍出門去崇賢坊請師公幫忙。虞家和單大夫往來多年,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聽說自己幾年不見的病人竟然淪落到要靠一個裝神弄鬼的道士看診,單一清當即鐵青著臉跟著阿芍就趕了過來。
桑榆一直繃著臉,見到師公終於露了面,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賈道長卻在這個時候勃然大怒:“虞家這是何意?既請了貧道為二郎看診,又何須找來大夫?!貧道看,府上郎君之所以頑疾纏身,多半是因為這屋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除了面對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媳婦,單一清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一眼看見了站在內室怒氣衝衝的老道士,聞言,冷哼一聲:“真人眼下這不是挺好的麼,即是白雲觀出來的,想必對捉鬼驅邪什麼的很是在手。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