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劍道:“雪妮小姐是倡首之人,想來她在劍術上一定有非凡的造詣。你作為她的師姐,應該最清楚不過。”
雲霓道:“說實話,我對她一點都不瞭解,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她十二三歲的時候,第二次相見,已是兩年前的事。”
關千劍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雲霓一笑,含蓄地道:“這個……我也說不十分清楚。她自小性格就很特殊,不愛跟任何人來往,一直以來,她一個人住一座莊院,除了師父和她自己,莊內沒有進去過第三個人。”
關千劍瞠目以對:“有這樣的事?難怪我看她臉上,沒有多少生人氣象,原來她從小修煉,都快成仙了……”
雲霓瞪他一眼,在他肩上拍了一記道:“你瞎說什麼呀!什麼叫沒有多少生人氣象?多不吉利,別口沒遮攔的!”
關千劍聳肩道:“我沒別的意思。——你覺得她藏得這麼深,會不會是在練一種奇特的武功?就算不是練什麼奇功,就單是面壁這麼多年,也一定能領悟到別人不能領悟到的境界,況且她又是那樣有靈性的女孩子。”
雲霓好笑道:“虧你跟她話都沒說上一句,就有這許多想頭。你可別怪姐姐我沒有警告你,不要看人家長得漂亮,就盡動歪念頭,對別人可以這樣,對我這個妹妹,你別打錯了算盤,她可是從來都不屑和任何一個男子說上一個字的。勸你不要自尋煩惱。”
關千劍道:“若說漂亮,在我心裡,有誰比得上姐姐你?”
雲霓不為所動,笑道:“是嗎?姐姐在你心裡有這麼重要的位置,你怎麼又和那些什麼狐狸呀,松鼠的混在一起了?”
關千劍道:“誰叫你跟懷空跑了?我在心裡留了偌大一片空地給你,你不肯住進去,只留個影子,空得慌,既然有路過的,就讓她先住進去好了。不過你的影子還是不肯搬家。”
雲霓聽完他這一番奇談妙論,黑黑的眼珠定在眼眶中間,一動不動,這樣看他好一會,忽感不好意思,低下頭來笑道:“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嘍?”又抬頭和他對視,笑容漸漸收去,認真道:“不過就算你把位置讓給別人,我也沒有怪你呀,我哪有怪你的資格?是我配不上你。”
關千劍道:“根本就沒有配過,你怎麼知道配得上配不上,又是誰配不上誰?”
雲霓道:“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我本來是想找你討論討論明天的‘少年英雄會’的。”
關千劍不好再說什麼,笑問:“照你的慧眼看來,究竟誰會高明一些?”
雲霓道:“誰最高明,不到動手,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勸你小心一個人,那就是嶽嵩的兒子嶽東。我們這些人當中,以上一代來說,數嶽嵩武功最強,你想他就那麼一個寶貝兒子,能讓他落後於人嗎?據我觀察,小禿驢都不一定能勝她呢。哎呀,我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師父還在床上躺著呢!”
關千劍笑道:“原來你特地跑來,就為給我提個醒,我謝謝你了!你回去你也不必代我向你師父問好了,否則有她罵的,哈哈。”
雲霓道:“現在你知道我對你的好了吧?真不知道你怎麼惹到我師父了,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
關千劍道:“這事說來真好笑,下次有機會再跟你細說。”
第一零二章破鏡難重圓
第二天直到所有人都已入場,關千劍的腦子裡還在迴響雲霓叫他小心一個人的那番話。他本來對這個所謂的“盟主”沒有絲毫興趣,甚至想都沒有想到過。但如果能借著打擂的機會,除掉嶽東,至少讓他重傷,叫他不能像黑狐說的與冷凝聯手對付自己,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昨日一戰,五大高手傷了三個,今天到場的只有一夫人和張六奇。張六奇本來不放心把師兄交給六如門中一干年輕弟子照顧,唯恐一夫人玩陰招,但他若不到場“保鏢”,關千劍勢必落在一夫人手中。正在兩難之際,關千劍建議和一夫人訂個城下之盟,張六奇覺得有理。他對一夫提出的條件是,你若動我師兄,我殺光你的徒子徒孫。一夫人投鼠忌器,但又不肯示弱於人,只好以清高自命,說: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只有你做得出來。
現在關千劍坐在六如門陣營中,暫時感到很安全,決定等到嶽東上臺,他才出手。在這一段空餘時間裡,他認為是和冷凝冰釋前嫌的大好機會。她雖然坐在師父身邊,料想一夫人不會在這時候突然發難。
當關千劍站起來時,張六奇立刻冷言呵叱:“你幹什麼?”
關千劍道:“你管我幹什麼!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