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我一劍!”
關千劍側頭看去,那人正是林泉。只見他緊閉雙眼,剔起眉毛,露出森森白牙,手上大開大盍,直向一夫人撞去。
“他這是自殺!”關千劍暗暗心驚,知道林泉有感於六如門的眾心不奇,決心以一己性命,喚醒同門。
只是在林泉心中,有沒有把他關千劍這個掌門算在內,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心中微感歉疚,欠身叫道:“林兄,何必如此?……”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傳來,一夫人揮手之間,已在林泉肩頭上刺了一劍,逼得他一連退出四五步之多。
還是一夫人不欲和六如門結下深仇,這一劍一沾即離,不過是皮外傷。
林泉卻哪裡管這許多,虎吼一聲,掄劍又上,看他架式,竟是以劍氣攻向一夫人小腹。
一夫人雖然人老珠黃,但怎麼說也是一介女流,他一來就把攻勢對準人家隱私部位,顯得極為無禮。
這也正見得他只求一死的本心。
果然一夫怒喝一聲:“你找死!”出手不再容情,身形一閃,頃刻前移數尺,不但閃過林泉來劍,更已搶到他身側,一劍劈下,劍氣有如山洪潰堤,浩浩蕩蕩,奔騰衝突。
霎時間,林泉高壯的身軀猶如懸崖上落下的石頭,飛逝而去,看方位正是撞向關千劍的掌門座位。
“林師兄——”鄭漚等人呼嘯一聲,齊齊奔出,想要接住林泉,卻哪裡來得及?
週四方面對關千劍說話,一覺背後風聲勁急,立刻閃到一邊。
關千劍怒哼一聲:“同門師兄弟,恁地無情無義!”眼看林泉身體離自己不過半丈距離,要是被他撞上,恐怕兩個人都要吃大虧;自己還好,林泉重傷之下,再受重創,性命堪虞。
十長老中幾個坐得近的,身體動了動,有意出手挽救。週四方一雙三角眼看來,朝他們微微搖頭,他們便不敢動彈。
關千劍再不猶豫,左手在座椅扶手上一按,身體電射向前,同時右手伸出,指尖甫一觸到林泉背上衣衫,便換掌心輕按,等到掌心就快接實,又換指尖,如此如同波浪般起伏再三,竟將林泉近兩百斤的身體穩穩接下,且腳下未曾退後一步。
他露了這一手,在場近百人,無不動容。週四方和張六奇對望一眼,都各有駭異之色。張六奇更想:“上次他在擂臺上,以劍意驅直劍身,我還以為他背地裡使了什麼花招,此刻看來,他的武功果然已有很大進步。據他自述,習武不過短短几個月,便有這樣的成就,如此下去,再過幾個月,不是連我都打不過他了?”
“好!”鄭漚幾個一邊大聲喝彩,一邊紛紛圍上來,“不愧是我們的掌門師兄,這一手真他媽的俊!”
關千劍卻沒答腔,眾人看去,見他眼中神光湛然,正與一夫人遙遙對視。
“關掌門終於肯親自下場指教了?”一夫人見了他不凡的出手,又感受到他眼中電閃雷鳴般的威懾力,雖然心驚,臉上卻裝得若無其事,堆滿笑容。
關千劍白眼一吊,做了個鬼臉道:“沒興趣。”把她晾在當地,轉身把林泉遞給鄭漚等人道:“你們扶他下去休息吧,看他傷得很重……”
李志霄圓睜怪眼道:“你仍然不肯出手?”
鄭漚道:“掌門師兄,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關千劍嗎?難道你非要看著我們這些兄弟一個個死的死傷的傷,你才甘心嗎?”
關千劍笑道:“各位不要激動,我的武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和一夫人老太婆放對,還不是跟林兄一樣,三五招之內,便成這樣了——”說著做了一個閉眼後仰的動作。
李志霄吼道:“就算落敗,也好過被人家看作懦夫!”
康諾先前沒發一言,這時嘆了一口氣道:“哎,掌門師兄,在送信途中,你與六如門非親非故,毫無瓜葛,尚且幾度出生入死,現在你身為新任掌門,為什麼這樣置身事外,一退再退?難道就不能為了兄弟們,為了六如門,再豁出去一次嗎?”
關千劍苦澀地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兄弟,很多事情你不懂。今天我是不會出手的……”
李志霄還要再說,鄭漚看關千劍一臉決絕和淡漠,知道多說無益,把昏迷漸醒的林泉望他懷中一推道:“既然如此,有勞掌門師兄先照看著林師兄。——兄弟們,還是像在送信時一樣,咱們併肩子上!大不了就是個屍橫當場,血濺五步,我們什麼時候怕過?”
另兩個應了一聲,三人分開成扇形,圍向一夫人。林泉剛剛醒轉,看到三人背影,掙扎著從關千劍懷空站起來,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