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無人的老太婆,我武功雖然不如你,但是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現在是誰輸了,又是誰贏了?”唐長老一邊舉袖揩去滿口的血漬,一邊笑個不休。
唐長老雖然受傷吐血,但他自始至終沒有認輸,而云九霄一劍損壞廳內磚石,已經犯規無疑。
“這是怎麼回事?”雲九霄鼻孔大張,瞪著一雙牛眼,面色慘淡,不住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輸?……”
唐長老不無得意道:“還是由我來告訴你怎麼回事吧。我知道自己學藝不精,打不過你,所以硬擋你一劍,順勢躺在地下裝孬,又以劍氣誘出你的劍氣,我卻閃在一邊。哈哈,你萬萬想不到吧,我在重傷吐血之後,還能閃得這般靈活,其實你那一劍雖然猛惡,卻還不至於令我到吐血的程度,我那根本就是裝的,哈哈哈哈!你太看得起自己,又太小看對手了……”
“啊——!”雲九霄越聽越氣,發瘋一般,張口狂叫,驀地一抖手中劍,殺向唐長老。看那氣勢,直欲把他碎屍萬段。
唐長老驚懼莫名,只知腳下後退,卻忘了出劍禦敵。
身後九長老凌空一個筋斗,落在唐長老身前,九把劍齊聲出鞘,對準雲九霄。
雲九霄見了這等陣仗,也是一愣,停下腳步,不敢再近分毫。
一夫人慌忙追上來,拉住她道:“雲姊,稍安勿躁,現在一勝一負,只是個平局,大勢盡在掌握,不要心急,且回來寬坐,看我如何對陣六如掌門。”
雲九霄邊退邊道:“你就知道撿便宜,什麼對陣六如掌門?他不過是個娃娃,有多少道行,我手到拿來……”
一夫人勸道:“就是因為他道行太低,所以不需雲姊出手。現在我們與六如門約好比武決勝,雲姊武功太高,若場場都是你出手,他們輸了也不會心服,他們要是不服,怎麼會把秘籍借我們看?”
雲九霄還要嘮嘮叨叨,不肯罷休,雲霓和雪妮也走上來一起拉她,無奈之下,只好半推半就地回去坐著。
屁股才沾椅子,旁邊一聲大笑,如同山稜崩塌,就聽仙猿高聲大嗓道:“哎呀,我贏了,你輸了,我們兩個比起來,又是誰高誰低呀?”
雲九霄氣得直喘,本來要站起來立刻和他見個高低,只是剛才吃九個長老一嚇,這時候還有些腳軟,只好把便宜話暫時讓他說著。
一夫人見兩人鬧不起來,放心走到場中,向關千劍道:“關掌門,兩場比試下來,貴我雙方,一勝一負,說不得,只好請您親自下場賜教幾招了。”
關千劍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明明唐長老不死也要重傷,這場比試跟自己再無半點關係,沒想到姓唐的死老頭竟然懂得用計,而云九霄這笨蛋也真是笨得沒救……他一時罵唐長老,一時罵未來的丈母孃,聽了一夫人的問話,半天也答不上來。
“關掌門,俗話說,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如今你貴為六如門之主,是不是自恃身份,不屑與我動手啊?”一夫人看關千劍低頭走神,知道他心中怯懼,只怕他出言推辭,派別的高手出陣,不免棘手,因此便想激將於他。
關千劍聞言抬頭,只見面前諸人無不是目光灼灼盯著自己。
雲九霄和仙猿是冷眼斜覷,彷彿準備好了滿腔的難聽話,就等他打起退堂鼓時,罵他個狗血噴頭;
身後冷凝和懷空嘴角上勾,帶著幾分嘲諷,也是專等他出醜的架勢;
雪妮面色平靜如恆,不見悲喜;
只有雲霓睜大一雙妙目,神情複雜,似乎隱隱含著希望,只願他突然發揮超常,把一夫人打退,又似乎自知這想法太過天真,眉宇之間,便帶著幾分憂慮。
至於身後六如門人,關千劍雖然無法親見他們的情形,但稍一懸想,也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林泉等一眾兄弟,必會一臉激憤,拳頭緊握,恨不能和他並肩禦敵;週四方和張六奇則很可能在擠眉弄眼,沾沾自喜,自以為得計;十長老關心六如門聲譽勝過一切,那一定是愁眉苦臉者有之,搖頭嘆氣者有之,不忍直視者有之,不一而足。
“哈哈,”關千劍仰天笑了一聲道:“應該是一夫人不屑與我出手才對,怎麼說我也只是個初入江湖的無名小卒,年不及弱冠,習武不過數月,連個正經的師父都沒有,而一夫人卻是名滿天下的武林耆宿、一代宗匠。若是小子我與夫人調換個位置,那我才真的不屑與您動手呢。”
一夫人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拿這些話來搪塞,咱們事先說好的,雙方各派三人出戰,你們一方三人除了周世兄和唐長老,另一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