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方道:“只有一種解釋,嶽嵩和龍在天互相勾結,互為表裡,本是一丘之貉,作為狗腿子的關千劍,自然聽憑兩人調遣。”
“啊!”張六奇張大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師兄說得沒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龍在天的反常行為:他為什麼盜寶又還寶。”
“為什麼?”莊夢蝶雖提出問題,心中卻似早有答案,只是想確認徒弟的意見是否和自己一致。
張六奇道:“他的最終目的不在寶劍和秘籍,而是要顛覆整個六如門,讓它從此在武林中除名!他自知以一人之力,難以遂願,所以以本門兩樣寶物為誘餌,役使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
“但他這樣做目的何在?為名?為利?”林泉忍不住插嘴。他言下之意,以龍在天聲名之隆,實在無以復加,而六如門破滅,於他似乎也並沒有好處。
張六奇只是冷笑。
“林泉,你跟我的時間短,很多事情為師還不及跟你講明,也難怪你有此疑問。”莊夢蝶側回身半向著林泉。
“還請師父指點迷津!”林泉臉色微紅。師父雖未明言斥責,但隱隱約約中對他質疑師兄的言行,頗為不滿。
“恩。——姓龍的狗賊與六如門結怨,究其原因,還要上溯到百餘年前,各自的先輩身上。這些事情,以後有暇,你再向兩位師兄慢慢請教。現在你且扶六奇回房休息,請大夫妥善調理。四方,代我傳十長老。”
“是!”週四方領命而出。他心頭莫名激動起來:師父這一舉動大非尋常,是不是有意傾巢而出,反制嶽嵩和他背後的龍在天?如果真是這樣,屆時一定有一場惡戰!隱修四十年的師尊,若和龍在天再度相遇,能否分出高低?
雲霓和雪妮自關千劍走後,又見岳家父女來到洞中,口口聲聲要拿他,真是心急如焚。
過了一兩個時辰,洞中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雲霓吃驚,望著雪妮道:“誰來了!”
雪妮側耳傾聽,“霎!霎!霎——霎!”那人急一步緩一步,就像個醉漢,走路歪歪斜斜,深一腳淺一腳。
“一個快死的人。”
“那會是誰?”雲霓隱隱擔心。
“等他走上來,自然知道。”
雲霓想也唯有如此,扭過腰身,緊緊盯著身後轉彎處。
過了許久,只見一個人腦袋耷拉在胸前,手扶石壁,渾身浴血,一步一顛走上來。
“啊!是你——”雲霓抑制不住激動。“你和誰動手,傷成這樣?”他想以關千劍的武功,若和嶽勝紅比起來,可以穩勝,不至於受傷,和她老子比起來,恐怕不敵,但若他們父女聯手,則很難保住性命,不會只是受傷而已。
關千劍擠出一個慘淡的笑道:“慢慢再說,我先替你們解困。”
他把解藥喂進兩人嘴裡,兩人登時重獲自由。雲霓歡呼雀躍,一屁股坐在地上:“讓我先坐著休息一會,死也要坐著死!”
雪妮隨後也坐下,兩人倒在一起,活動腿腳,揉捏膝蓋。
“啊!”雲霓抬頭,近距離看見關千劍胸前的傷,由右邊肩胛直拉到左乳以下,皮開肉綻,觸目驚心,叫道:“傷口這麼長!這麼深!沒傷到臟腑吧……”
關千劍靠石壁慢慢滑下,也要坐在地上。雲霓跳起來挽住他手臂道:“別坐了!我們去治傷要緊。”
雪妮也跟著站起來幫手。
關千劍搖頭道:“傷口已經處理過,你們安心休息一會,我另有要事託你們幫忙。”
雲霓正欲詢問什麼事這麼要緊,關千劍臉轉向洞外,忽然張大眼睛:“籠子呢?!”
雲霓不慌不忙道:“被人轉移了啊。”
“是誰?”關千劍驚得直起身來。
“和岳家父女一起來的,假小子叫他舅舅。嶽峰說只要籠子裡的人在他手上,就不怕你不主動上門,但他又怕被你救走,所以要換個地方看管。”
“他們有沒有說換到什麼地方?”驀然間關千劍有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
“這個他可沒說。他又不是傻子,當著我們的面說,還不如干脆不要換……”
“不好!”關千劍掙扎著站起來,“岳家父女一死,嶽小姐這個舅舅得知情況,如果就此遠遁,再不現身,又沒人知道他是何許人,我們去哪裡找尋?還怎麼救兔子精?”
“什麼?岳家父女死了?”雲霓難以置信。
關千劍道:“是。他們都死了。我說要請你們幫忙,就是為這事。嶽小姐死前曾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