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
“我會!”
“我也會!”
關千劍看他們人人踴躍,猜想必定有人衝著“賞賜”,濫竽充數,便提高門檻,又問:“誰能在馬上揮刀舞劍,捨命廝殺?”
“我能!”
“我能!”
“我也能!”
聲音絲毫不見小,竟沒有一個人不是自認為勇士。
關千劍在額頭上摸了一把汗,看向林泉。林泉兩手一攤,表示不明就裡,愛莫能助。
關千劍回頭大叫一聲:“好!既然各位都是英雄好漢,我們這就上馬殺敵!”
一聽這話,人人萌生退志,大一雙悽惶無助的眼睛:“啊?要打仗啊……”
又有人心生疑問:“沒有聽說哪個國家要來打我們啊?”
關千劍笑道:“不是要打仗,而是要打架,——你們沒看到四面山上都是些持刀握劍的人嗎?我就是要帶你們去打他們!”
“那麼多人,眾寡懸殊啊!”——
“呃,其實,我剛才說笑的,我不會騎馬……”
“我雖然會騎馬,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拿得起刀劍殺人?我還是不去了!”
“我雖然會騎馬也不怕殺人,可是我暈血,我也去不了!”
……
眨眼之間,二十幾號人退出老遠,擠成一團,或搖手,或縮肩,或勾腰,爭先恐後表示不敢奉命。
但在這些人留下的空地上,卻仍昂然站著一人。
關、林二人不無驚訝。
“想不到這位兄臺倒是個真好漢!”林泉忍不住讚歎。
“我不是什麼好漢,我怕鬼,但我敢殺人!”
“哈哈哈哈……”人都笑他。
這人生得傻大黑粗,一開口,喉嚨裡像堵著許多東西,聲音混濁,每說一句話下巴還直往衣領裡戳。
關千劍知他定是個莽漢,拍手叫道:“好,就是你了!”又對剩下眾人道:“你們且回去,順便幫我把外面幾個兄弟叫回來,至於賞錢,只管找你們管家要……”
等到鄭漚等人回來,黑衣也已趕製完成,關千劍給每人分發一套,包括那條莽漢,唯獨漏掉林泉。
“你這又是玩什麼花樣?為什麼你們都有黑麻袋,我就沒有?”林泉不服。
不獨林泉,眾人也都不解。
關千劍笑問:“你們見過黑色的雞,見過黑色的蛋嗎?”
林泉直著脖子不依:“這麼說我你們都是雞,我一個人是蛋,你們全成我長輩了!”
康諾笑道:“這倒也未必,先有蛋還是先有雞,這個謎連聖人都解不開,誰是晚輩誰是長輩,誰說得清楚?”
林泉一掌拍在他肩上道:“還是師弟你厚道呀,知道為老哥說話。不過說正經的,關老弟你現在可以公佈謎底了吧?到底計將安出,何為雞何為蛋,又有什麼用途?你再不講清楚,我們哪知道怎麼配合你?”
關千劍神秘一笑,把大家招到身邊,頭碰著頭,才小聲道:“其實我之所以不一開始就跟大家說明,怕走漏風聲只是一方面,還另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這計策太簡單,說出來哪還有神秘感可言?”
林泉道:“哪怕簡單?只要管用,你快說!”
關千劍道:“說得通俗易懂一點呢,無非就是金蟬脫殼。我們總共六個人,雖然長得各有各的風流倜儻,用這麻袋一套,誰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就算偶爾掉個包,把張三換成李四,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林泉恍然道:“啊,原原來這麻袋是個障眼法,我明白了!這正好比,你們是雞,我是蛋,你們生完蛋繼續走路,把敵人引開,而我這個蛋卻在暗處,悄悄地把信送往仙翁山……啊呀,這條計策一虛一實,一明一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妙啊!可是……”
關千劍忙不迭自謙道:“過獎了過獎了!林兄……”
兔子精懶得聽他囉嗦,問林泉:“可是什麼?”
林泉愀然不樂道:“可是為什麼讓我做蛋?我應該是雞啊!憑什麼你們去犯險,我卻來撿現成便宜……”
兔子精沒聽他後面的話,咬住前面的話頭不放,哈哈大笑道:“你是雞你是雞,我不跟你爭……”
關千劍斥道:“去!你有完沒完?——林兄,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做這樣的安排,不是特別照顧你,叫你一個人享清福,而實在說得上是孤注一擲!因為這第一個‘蛋’至關重要,完全可以說成敗在此一舉,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