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卻也怕眾人結成同盟,以致好漢敵不過人多。因此他一看別人稍露結黨的苗頭,便急於出手,只圖以雷霆手段,先擊殺一兩人,減輕壓力。
而他第一招,也是最為凌厲的一招,正是對準最弱的關千劍。
以至強攻至弱,然後各各擊破。這當然是很高明的戰術。
“啊——”關千劍失聲驚呼。他知道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一劍。
“大家併肩子上!”林泉大叫一聲,率先挺劍而上。餘人或攀崖壁,或跳在空中,各依地勢,紛紛殺向緣督。
只有兔子精由幾人腋下鑽過,閃在一邊。
第二十七章老鷹捉小雞
關千劍當時只說了八個字:“同為信使,唇亡齒寒。”
迄今為止,六如門派往無量山方向的送信者,何止數百,但至今還活著的,又剩幾人?此所以林泉一聽這話,便要出手,先保住關千劍性命。
若是在寬闊點的地方,被五把劍圍在中間,即使雙方武功懸殊,緣督也難以應付。但他選定的這一處懸崖窄道,正是不利於群戰。林泉一方空自人多勢眾,卻擺不開陣勢,互相掣肘,反添混亂。
緣督每一劍出,必不空回,眨眼間林泉一方兩人掛彩,另一人被逼退戰圈之外,只剩林泉一個光桿司令,獨力支撐。
緣督堪稱高手,林泉也絕非庸手,兩人的武功遠在餘人之上,頗有棋逢對手之感。他們以快打快,兵器相交,猶如爆豆,劍光橫斜,令人眼花繚亂。
關千劍不願做寄生蟲,極想出點力氣,哪怕幫著接住一劍兩劍,林泉也能輕鬆不少。
他貼在林泉身後,林泉向左,他便閃身向右,林泉向右,他再向左,不斷尋找出擊的機會。可每到站穩腳跟,就要撲向敵人時,林泉虎軀一扭,又已擋在前面。
如此多次,倒像他們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關千劍自己也感到滑稽。
但他束手無策。眼看林泉漸漸落在下風,唯有急得冒汗。
林泉看出形勢不妙,氣急敗壞叫道:“兄弟們,以大局為重!”
這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同伴中三人當然知道他意思,是叫他們奪路逃走,不要只顧兄弟間的義氣,而應把師門存亡放在首位。
三人交換一個眼色,年紀稍長、武功也較高的鄭漚問兩個同伴:“你們的傷不礙事吧?”
李志霄甩甩正流血的左臂,慨然道:“鄭二哥未免太小看我們了,碰破點皮,算什麼傷?”他生著一張端方剛毅的臉,語聲鏗鏘,這話由他口中說出,顯出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鄭漚道:“康兄,你呢?”
康諾長相頗為英俊,氣質上溫文爾雅,細聲細氣答道:“我也是這話。破點皮,不算傷。”
姓鄭的笑道:“康兄,聽你的聲音,看你的舉止,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個文弱書生,可是你的英雄氣概,絕不輸於任何人!兄弟們,管他什麼大局小局,要死一起死,上啊!”
三人的身體騰空而起,分從左右和頭頂三方出擊。右邊康諾還有崖壁可供攀援,頭頂的李志霄若不被緣督以特殊手法變換方位,仍能在山路上落腳,即使中劍身死,也不至於有粉身碎骨之厄,唯有左邊的鄭漚,身體完全跳離崖外,這一劍攻出,不論奏功與否,或成或敗,都只能葬身崖下。
這一舉動,無異於自殺。
更確切地說是“同歸於盡”。但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能否收到這樣的效用,還很難說,——甚或連緣督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他無怨無悔。
關千劍看他們如此,不能不為一種蕭蕭易水的悲歌慷慨之氣所動,剎那間也忘記計較生死,緊緊隨在鄭漚身後。
他也身體騰空,跳臨懸崖。
“兄弟們,不可!”林泉的叫聲發出一半,突然喑啞,就好像被食物噎住喉嚨。
因為這時,他已中劍,位置正在胸口處。
一條血痕,隨著緣督飄逸的身姿,一齊凌空。
——緣督旋轉著身子,一劍掃出。他這一劍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正是五人堪堪向他圍攏之時。因此雖止一劍,卻見者有份,遍傷五人。
按照常理,一人受傷,必然後退。但林泉沒有,他在覺出痛感的一刻,曾向後仰,給人以敗退的假象,緊接著卻又踏上一步,一劍搗出。此時緣督身在空中,正以側面相對,無從補救。
緣督肋下中劍。
林泉竟然在瀕臨油盡燈枯的時刻,轉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