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我有關的事情,但是不管我做的是對是錯,他從來都不說。也不會主動告訴我他知道了些什麼,除非我自己提出來,但是每次,我都發現,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讓人鬱悶的是,他還總愛裝白痴……”
葉書延一直扮演者和藹慈祥的長者,笑眯眯地在一邊,包容的,寵溺的,看著兒子慢慢長大。
“他是個好爸爸。”何研律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嘗試過了解自己,爸爸,那是字典裡才有的詞。
葉奕行真幸福。
“呵呵?你這麼覺得?”葉奕行笑道,“我小時候,覺得他相當可怕。”
“為什麼?”
“任誰在另外一個人眼中毫無隱私地活著,都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吧?我覺得那更像一種監視?”
“是嘛?”何研律沒有過那種經歷,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被父親監視著,也總比沒有過好。不過他沒有說,只安靜地聽葉奕行繼續說。
“有段時間,我躲著他。”葉奕行回憶著往事,說到這句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是,我爸像是深受打擊,總是一副被傷害地哀怨表情出現在我面前。這樣一來,反而讓我覺得自己成了罪人。”
何研律摸了摸葉奕行的胸口,笑道:“呵,你的心好軟。”
“嗯,我從小就心軟,對小貓小狗的,總喜歡跟個丫頭似的逗它們,看到螞蟻都捨不得踩,更何況那是自己的爸爸,瞬間那個愧疚感啊,滔滔不絕奔騰入海!”葉奕行眨眨眼,又說:“於是我就又粘上去,對他百般撒嬌,比躲他前還親暱。”
“真好玩。”何研律說,“這麼看來,你肯定捨不得我傷心。”
“你才知道,你撿到寶了。”葉奕行道。
寧可自己難受,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受到傷害……
“嗯,撿到寶了。”何研律嘴角微微勾著,抓住葉奕行的胸口蹭蹭:“後來呢,你爸爸開心了麼?”
“那當然,他就跟個吃到糖的小孩一樣,高興得手足無措。”
那一刻,葉奕行有些明白了葉書延對自己異樣的溺愛。
作為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是可以多樣的,不可否認,葉書延愛葉奕行,而且是溺愛。然而礙於葉母的壓力,溺愛不便光明正大,於是他就偷偷關注,默默關心。一箇中年男人用另類的方式展現著自己笨拙的父愛,既不能讓老婆吃醋,又不會讓兒子喘不過氣……
雖然,行為很不成熟,卻也不失為一個好父親。
“你爸爸真好。”何研律又感嘆道。
“他也會對你好的,像個間諜似的出現在你生活裡,你信不信?”葉奕行道。
“我很歡迎。”何研律輕輕說。
“喂喂!我不準啊!你是我的!”葉奕行拍了拍何研律的背。
“你跟你爸爸也吃醋。”何研律笑他。
“你剛才都聽到的,我媽還跟我吃醋呢!”葉奕行表示不屑。
回想起高中時偶然聽到的一次父母對話,那天向來女金剛似的母親竟然嗲聲跟父親抱怨:“兒子的事情那麼上心,怎麼都不關心關心我?”
接著葉父便軟語相慰:“老婆,那也是你兒子嘛……”
……
葉奕行是那時候才知道,母親還能跟兒子吃醋!
這樣一來,看父母又覺得他們更像是小孩子,可愛得不得了。
葉書延被兒子掛了電話一點也不生氣,他傻笑地摸著手上的相片,上面是不知何時被不知誰偷拍的葉奕行與何研律,照片上的兒子們笑得很幸福,該稱為“兒媳婦”的那個青年正俏皮地捏奕奕的耳朵。
他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活過了知天命的年歲,上天又送了一個兒子給他!這乖乖,長得真是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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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身定做的白色手工西服把文敏稍稍有些發福的身體緊緊包裹住,這個五十歲的女人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脊背挺直,眼神銳利,氣魄懾人。
“文女士……”莫凌峰張口欲言,卻被文敏打斷——
“請叫我葉夫人。”女人目光如炬,語調沉穩且充滿壓迫性,“莫先生,我們現在並非在不動產業談公事,請不要把事業上的壓力帶到閒談中來。我身為人…妻,為人母,此刻只想為丈夫和兒子解決一些必要的麻煩,如此而已。”
莫凌峰的肩膀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動,他拒絕喚姓,只道:“夫人,您還在為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葉母再次銳利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