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哦,走走、散散心。”閻立本鬆了一口氣,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怕死,但,走走、散散心那就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他只想關在病房內自怨自憐,不想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當他死了吧。
“不行。”他一定得出去。他這樣把自己關在病房內,不肯出去面對人群,再這樣下去他會愈來愈封閉。
花欣硬是把他扶上輪椅。
“我說我不要,你是耳朵聾了,沒聽見是不是?”他大聲咆哮。這死女人,她當他死了是不是?
他只是瘸了,不是廢人,她幹麼把他當成死了一般看待,不顧他的意願與否,硬要帶他出去走走,他不要啦!她聽到沒有?
閻立本哀號著,但這女人,她前輩子一定是大力水手,因為到最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贏不了她。
他差點被她用扛的扛到輪椅上去。
恥辱!這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啊。閻立本隨手拿了個枕頭,將臉埋了進去。他想,他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來見人了。
“唉喲!鬼來了、鬼來了……”
花欣一出現,本來在戶外散步的院童們一看到她,便尖叫聲連連,繼而慌慌張張的跑開。
他就說吧,他們不應該出來的,是她硬要帶他出來走走,看看現在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被當成鬼了吧!
喝,活該。
閻立本承認自己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但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她太堅強、太勇敢,像是什麼事都打倒不了她似的。
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又長得那麼醜,她憑什麼那麼堅強、那麼勇敢、那麼無所畏懼?
只因為她有個愛她的男朋友嗎?
嘖,他才不相信愛的力量能那麼偉大。
“你……你是鬼嗎?”閻立本聽到有人這麼問。
原本一直埋在他隨手帶出來的遮羞枕頭中,極不願意見人的臉悄悄抬了起來,閻立本看到一個矮不隆咚的小女孩就站在花欣面前,小女孩手中抱著一隻小白兔布偶,當花欣看她時,她身子還退開了幾步。
小女孩明顯地怕著花欣,但依舊要自己勇敢地去面對花欣。
為什麼?
小女孩的舉止勾起了閻立本的好奇心。
他看著小女孩法怯地昂起臉來問花欣,“你是鬼嗎?大家都說你是鬼……”小女孩小小的手指往外一伸,指向她的玩伴們。
那些孩童一看到小女孩指向他們,而花欣又轉過臉去——
他們哇的一聲,像是被鬼嚇到一樣,一鬨而散,哭天搶地的找爹孃去。
嘖,膽小鬼,沒知識又不看電視。鬼能在白天出來嚇人嗎?鬼能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太陽底下嗎?閻立本偷偷的看不起那群小鬼。
“……如果你是鬼,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件事?”小女孩怯怯地從口袋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花欣。“麻煩你幫我把信交給我把拔。”
“你把拔?”
“嗯。”小女孩點點頭,而嘴巴緊抿著,像是在壓抑強大的難過,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把拔……死掉了……我見不到把拔,所以想請你幫我把信拿給他,順便告訴我把拔,孟孟很乖、很聽話,你叫我把拔別擔心,孟孟會當個乖小孩的……”女孩抽抽噎噎的說完她想說的話,將信遞了出去,而花欣收下了。
她收下了、她竟然收下了!閻立本看凸了眼。
拜託,她不過是長得醜了點,她當真以為自己是鬼嗎?
她收下女孩的信做什麼?
她真想幫女孩傳信,送到地府去給小女孩的爸爸嗎?閻立本愈看愈覺得花欣是個怪女人。
那明明不關她的事,她幹麼膛那渾水,而且——那小女孩很失禮耶,把她當成是鬼,她沒生氣也就罷了,對小女孩那麼好,還承諾小女孩說她一定會把信送到她父親手中。
她能送得到,那才真是見鬼了。嘖!閻立本嗤之以鼻。他倒想看看她能有什麼通天本領把信拿給小女孩的父親。
他拭目以待。
“你可以嗎?我想出去一下,就一下下而已,你可以照顧自己嗎?”花欣要走之前,還頻頻回頭問閻立本,她放他一個人在醫院,他究竟行不行?
他沒點頭,她實在不放心,而閻立本——
嘖,他才不想點頭呢。這死女人,他只是腳受傷,又不是廢了,幹麼問這種蠢問題,什麼行不行?
他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