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林夕醒過來,感到頭疼得厲害,象要炸開一般,口裡也渴得要命。
錢麻子正低身彎腰,掃著房中林夕嘔吐的東西。林夕看看自已身上衣衫,發現有幾片溼漬,口中也有些酸酸苦苦甜甜的,方知道自己醉後吐了。
錢麻子收拾完地上,走到門外,打了一盆清水進來,擰了手巾把子,遞給林夕。
林夕不接,只是怔怔看著他,象痴了一樣。
錢麻子只好坐在床沿上,給她擦拭臉和嘴,動作十分輕柔,拭完了,立起身來,將毛巾放好,從桌上端起一隻瓷碗,低聲道:“喝吧。”
林夕只是望著他,眼睛眨都不眨。
錢麻子被看得心裡發毛,只好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勺子觸到嘴唇了,她才張開口,酸辣湯送進嘴裡了,她才嚥下。林夕目不轉睛,只是看著錢麻子。
錢麻子手一顫,小半勺湯汁濺到了她領口的衣衫上。
真不是地方。
錢麻子連忙放下碗,取了毛巾,幫她擦拭。
兩滴大大的淚珠,在林夕眼中形成,從眼角滾落下來。
錢麻子也傷心了:“是我不好,你別傷心了,我不該氣你的。”
林夕痴痴地道:“我看見你坐在樹下,摸出一張銀票,看上半天,又慢慢撕得粉碎。”
錢麻子給了自已一個耳光:“我不是人。”
“你在樹頂上睡覺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呆了許久,你也沒醒。”林夕微笑著,淚水仍在流。
“你不在房中麼?”錢麻子大吃一驚,隨即又欣慰地道,“還是不在好,當時急死我了。”
“我一直跟著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想理睬我?”
“我……我……正……生氣……沒發現你”錢麻子臉紅了,“我並不是……不想睬你,真的。”
“我是不是……很壞?”林夕嚶嚶而泣,聲音又嬌又媚。
“不、不、不。”錢麻子連聲否認:“你不壞,我壞。”
“你還……記得……陳良的話,他說,我打你耳光……是因為……是因為……”林夕哭得直抖,兩手緊緊捂住了眼睛。
“是因為……我沒有去抱你。”錢麻子面色慘白。
“你想不……想……讓我……再……打你耳光……”林夕斷斷續續地泣道,”你想不想……想不想?”
“不……不想。”錢麻子的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那……怎麼……唔——”林夕猛起裡一顫,胸脯猛地一挺,嘴唇已被他死命地堵住了,只從胸腔裡從咽喉裡發出了那一聲抽泣。
錢麻子瘋狂地壓住了林夕,瘋狂地吻著她的眼睛、柔唇和臉兒。
木床發出了一連串的吱呀聲,蚊帳也已在顫動。
錢麻子吻累了,無力地倒在林夕懷中,頭枕著她的胸脯,不動了。
林夕終於哭出了聲:“死麻子,壞麻子,臭麻子……你不得好死,……嗚嗚……死麻子,臭麻子,壞麻子……”
“你是姑蘇林家的?”錢麻子醒轉來,笑咪咪地問林夕。
林夕嘟著嘴,紅著臉,不敢看他,聲音輕得象悄悄滑過的霧:“反正你都聽到了,我叫林夢,‘林夕’是我的化名。”
“林夢?”錢麻子故作正經地點點頭:“好名字,簡直比林夕好一百倍還多。”
林夢輕輕捶了他一下:“好過你個大麻子。”
“你的仇家就是昨晚來的那個什麼使者麼?”錢麻子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了。
林夢面色一變,驚恐地哆嗦起來:“她……是……我們家的仇人。”
“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麼?”錢麻子很溫柔地問,全然沒有了往日二百五的口氣。
林夢扯扯揉皺了的衣衫:“那是去年七月間的事兒,當時,來了一個女人,找我爹,我在門後偷聽。那人要我爹加入她們的一個什麼組織,我爹不肯,吵了起來,那人惱怒之下,和我爹動了手。”
“當然是你爹勝了。”錢麻子討好地說:“姑蘇林家的劍法是天下無敵的。”
“不錯,但那人臨走時,威脅我爹說,給我爹一年時間考慮,若不答應,便殺我全家。
第二天晚上,這個什麼使者又來了,我爹還是不答應,兩人又打了起來,不分勝負,所以昨晚她一來,我就知道是……她。”
“一年時間,還有多少天?”錢麻子跳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一個月。你……你……”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