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那三匹馬的蹄聲在轉眼之間已到了附近。梁慕宇突然一個轉身,騰身而起,身如飛燕般向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施展輕功而去,葉欣文和江錦霞只聽他歡快的叫聲沿著他離開的方向一路傳來:“什麼怎麼知道的,去看看不就知我猜得可對?”
那兩人望著他瞬間消失的身影,好一陣沉默,最後還是江錦霞屏不住了先開口道:“是蒙的罷?”而葉欣文只是異常沉默的點了下頭,兩人便亦同時飛身向馬蹄聲傳來的所在追去了。
江、葉二人來到上山的大路時,果然看見四人三騎,停在那並不算寬敞的山路當中,一下子便將整條山路堵了個嚴嚴實實,而站在三騎最前方緊緊相擁的二人,不是秦朗疏和方才離開他們的梁慕宇又是誰?
只是說是相擁,實際的情形卻是梁慕宇雙手緊緊勾著秦朗疏的脖子,牢牢的將自己掛在對方身上,只因兩人體格的差異,加上樑慕宇口中一直咋胡亂嚷著些想念的言語,十分吵人,因此那樣子看上去倒像是個猴兒掛在樹上一般,讓人絲毫不覺柔情,反倒顯得有些可笑。
跟在秦朗疏身後那二人看著這場面本不覺得什麼,但忽見江、葉二人從樹林中竄出後,便愣怔怔的看著這相擁二人,好似被這場面震得無話可說,這下就連一向淡然的蒼苔和一向冷然的飛鏡,面上都微現出愧色,將頭微微低下了幾許。
只聽蒼苔突然輕咳一聲,可猶自沈浸在和秦朗疏重逢的喜悅中的梁慕宇卻毫無反應,害得蒼苔不得已又像害了肺結核般連連咳嗽著,可這下他驚動的卻不是梁慕宇,而是被梁慕宇緊緊抱著的秦朗疏,立刻轉過頭關切的問道:“蒼苔先生,可是身上的傷又不好了?”
秦朗疏這突然的一轉身,帶著掛在他身上的“猴兒”跟著轉了個半圈,也讓梁慕宇總算看見了秦朗疏並非單獨一人,立刻訕笑著向他招呼道:“噯,蒼苔,你受傷了麼?瞧我和……和我秦大哥久別重逢,竟高興得有些失態了!”猶豫了一下,怕是直接叫出“大師兄”會嚇到秦朗疏,梁慕宇終於還是選擇了對方熟識的叫法。
卻不想蒼苔還未答話,他身後已有一個沒有起伏的聲音冷冷的頂了回來:“少爺,如此說來,飛鏡和你更是久別重逢罷。”
“噯,飛鏡!你也來了麼!我……我和秦大哥久別……我剛才沒看著你……”梁慕宇看著飛鏡幾乎與秦朗疏一般高大的身材,說出的話亦有些底氣不足。
“有什麼話待回到門裡再說罷!飛鏡,蒼苔,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師妹……”
秦朗疏要把話題引回正經有誰敢有意見?葉欣文和江錦霞都聽他的,梁慕宇對他更是唯命是從,而蒼苔和飛鏡無論如何,還是要給梁慕宇一點面子的。
因此之後雙方好一陣介紹寒暄,客套有禮自不必說,待眾人慾轉回山上時,倒真像是相交多年,惺惺相惜的好友一般,直到梁慕宇說出了那石破驚天的一句話……
“秦大哥,我已拜入鐵劍門下,從今後你我便是師兄弟了!”
這下全場在一瞬之間竟鴉雀無聲,直到飛鏡刺骨的聲音打破沉默:“少爺,這話不好笑。”
五十九、
“少爺,你莫說笑了!”說這話時飛鏡的表情異常嚴肅,甚至連看向鐵劍門眾人的眼神,都在突然之間,帶上了微微的敵意,“少爺,你可知像鐵劍門這樣的大幫大派,若要拜入山門,是要將先前學過的武功全數廢去的?──難道,你已經……”
“噯?還沒有哩!”看到飛鏡一下子變得緊張的不得了,眉心聚集的那一坨越來越深,梁慕宇趕緊連連擺手,道,“而且江掌門其實並未讓我將之前的武功全數廢去,只是他說我現在修習的內功來路不正,若是我肯廢去內功,重新修習鐵劍門的正規心法,他便讓我加入鐵劍門!──噯……可是即便如此,我娘還不同意哩!蒼苔飛鏡,你們可要幫我勸勸我娘!”
梁慕宇說得可憐,但這次顯然就連蒼苔都不站他這邊,搖頭勸他道:“少爺,你這套內功乃是依著夫人親授的武功秘籍所習,何況你已修習了近十年,雖不算功力深厚,但廢去後若要重練也非一日之功,又豈是能讓你說廢就廢的?”
“可是……可是若是我不加入鐵劍門,以我現在所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功招式,就算再練個十年,仍是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又豈能保護娘和秦大哥!”
梁慕宇說得極為懇切,可見此次梁家遭劫,的確是讓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可是蒼苔和飛鏡在感慨他終於長大的同時,又要開始為他的病急亂投醫傷腦筋。更重要的是,他的劍法有許多明顯是蒼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