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呢!
想到這裡,殺機隱動,卻又不期然泛起無限憂慮,這些可惡的東西太該殺了,然而,問題是殺了這區區十人,是否就清除了潛伏在宮中的全部魔黨?假如操之過急,激起變故,後果委實堪慮。
北宮四燕雖是女兒身,多年來馳騁江湖,何嘗畏懼過,但這時候面對無法分辨的強敵,彷彿舉目已無可信之人,全宮上下,忠奸難分,不禁生出陣陣怯意。
紫燕定了定神,銀牙暗挫,表面仍笑意盎然,先將桑瓊臥床療傷,必須靜養並守秘密的原因,向十名特衛隊重於簡略複述了一遍,接著說道:“今後桑莊主的寧靜和安全,我就重託各位了,為使桑莊主與各位先有個認識,現在由紀領隊開始,大家輪流入室引見,東莊北宮原屬通家世誼,此後各位應視桑莊主為本宮摯友貴賓,不得有絲毫失禮簡慢。”
吩咐完畢,以目示意,歐陽玉兒立即移步先人室內,墨黃二燕則分立室門兩側。
紫燕含笑向屠龍手紀浪點點頭,道:“紀領隊請隨我來吧!”轉身向練功室走去。
紀浪應聲大步跟上,進入室門,迎面是一道玉石屏風,屏風上刻著數行醒目大字——本宮弟子非特准不得進人練功密室,奉命人室者,須自除兵刃以示崇敬,違規者重懲。
屠龍手紀浪看得心頭一驚,不由自主停步,用手摸了摸肩後長劍。
這時,紫燕已經蓮步姍姍轉過屏風去了,但墨黃二燕仍在門旁,正目光炯炯注視著他的臉。
紀浪微一沉吟,連忙解下長劍,恭恭敬敬放人門側刀劍桶內,整一整衣衫,低頭轉過屏風。
屏風後,一張猩紅色地毯筆直鋪到練功室中央,屠龍手紀浪懷著凜敬之心,沿著紅毯垂目而行,走了約十來丈,正待遊目偷窺室中情景,耳邊卻聽得有人輕聲喚道:“紀護法,久違了!”
紀浪駭然一驚,連忙卻步仰頭,但見前面並肩站著兩人,一個英俊少年,頗為陌生,另一個彪形大漢,赫然竟是素所熟稔的飛天鼠李明。
這時候,李明正目光炯炯注視著自己;那英俊少年手撫劍柄,臉上掛著微笑,笑得人膽顫心寒。
紀浪恍然頓悟,情知秘密已經敗露了,雙掌一挫,便欲旋身奪路,誰知剛扭回頭,卻見紫燕歐陽倩和彩燕歐陽上兒正面罩寒霜,分立身後。
“嗆——”龍吟乍起,雙燕長劍同時出鞘。
桑瓊適時開口,緩緩說道:“紀護法,此時此地,你還想逞強動手嗎?”
紀浪目光流轉,眼神中閃動著懼意,吶吶道:“我……我並沒有犯罪,也不是什麼護法……”
歐陽玉兒切齒叱道;“偽詐奸徒,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賴?”劍尖一指,便待出手。
桑瓊沉聲道:“玉姊,得饒人處且饒人,勿忘愚兄適才之言!”
接著,轉向紀浪又道:“阿兒汗官倒行逆施,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如今於壽臣陰謀已破,生死禍福,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須知鐵證如山,徒事狡辯並無益處,咱們若欲加害,隨時都可以取你性命……”
紀浪垂下了頭,默不作聲。
桑瓊語音微頓,接著又道:“不過,咱們也深知阿兒汗宮對下屬控制的手段,並念你等雖受命潛伏北宮,迄今尚無罪行,或許你們都有妻兒親人留質魔宮,難免有所顧忌,所以,才將你等分別召人練功秘室,這是姑娘們成全之意,現在你只需表明一句話,如願棄暗投明,咱們決定既往不究,仍以真誠相待,即或不願拋棄妻兒親人,也不勉強,咱們只想暫時委屈各位數日,等破了第三分宮之後,再放各位離去,桑某決以生命保證,不會傷各位一肌一發。”
紀浪再度抬起頭來,苦笑問道;“你們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不殺了我們呢?”
桑瓊笑道:“罪魁禍首,唯曹克武師徒而己,各位或遭脅迫,或受盅惑,盲然從賊,若非罪大惡極之輩,何忍加害廣
紀浪輕嘆道:“可是,咱們計洩事敗,已獲罪戾,你們從不殺害,將來回到總宮,仍然難逃一死。”
桑瓊點點頭道:“壯十割毒斷腕,匹夫養癰遺患,這就要各憑智慧作一一決斷了。”
紀浪沉吟半晌,忽然拱手道:“室外十名特衛隊高手,皆與紀某命運相同,諸位若信得過紀某,請容我等共處一商!”
桑瓊毫不遲疑道:“可以,但不知你們想在什麼地方商議了’紀浪道:“願借練功室一隅之地。”
桑瓊含笑頷首,道:“好吧!你去招喚他們進來。”
飛大鼠李明沉聲說道:“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