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天壽宮的朋友?是誰僱你載送到這兒來的?”
駕車大漢答道:“小的是保定府源通車店的把式,因為送一車貨物去石家莊,回程時發現兩位重傷客人倒臥路邊,客人說:“他們是燕京天壽宮的朋友,囑咐小的將他們送到燕京來,小的就連夜趕來了。”
歐陽情聽罷,黛眉微皺,低喝道:“挑起車簾,讓我看看。”
一名弟子應聲上前掀開車簾,另一名掌燈湊近,紫燕門目向車中一望,花容頓變……
那車把式說得一點也不錯,車內果然蜷臥著兩人,其中一個用厚毯緊緊裹著身軀,蜷曲在角落裡,人貌無法分辨,但紫燕卻一眼認出那仰臥著的一人,正是桑瓊。
這時,桑瓊雙目緊閉,面如死灰,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蒼白中又透著烏青,氣息微弱,幾不可辨。
紫燕歐陽倩心裡一陣驚顫,急忙回對一名值夜弟子吩咐道:“掩門,不許聲張,趕快飛報各位姑娘和於總管,請他們儘速到練功室來。”
說完,垂下車簾,向駕車大漢招招手,親自領路奔向二進院落的練功密室。
馬車循著園中小徑,越過幾道月洞門,便是桑瓊初入大壽宮,由歐陽天壽為他“移血療傷”所住過的那座國形練功密室,此地位於全宮中樞,不僅屋宇建築特殊,戒備亦最嚴密,四周警衛弟子見倩姑娘親領一輛馬車深夜駛人機密要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故,紛紛現身聽候差遣。
歐陽倩一概揮退,親自啟開室門,命那駕車大漢協助,將桑瓊和另一個重傷之人先後負進了密室。
剛安置妥當,宮中總管八卦掌於清兆首先聞訊趕到。
歐陽倩凝容說道:“東在莊主桑公子與友人北來途中,不知被誰所傷,此事十分嚴重,在桑公子未清醒前,千萬不能讓風聲洩露,請於叔叔另選精壯高手護守練功室,任何人未得允准擅自進人練功室者,格殺勿論。”
八卦掌於清兆駭然一驚,道:“桑公子傷得可重?”
歐陽倩道:“我剛試過脈息,氣血尚稱平穩,只是臉色很難看,也許是一時真力枯竭的現象,前些日子不是有人送過一枝珍貴的雪參嗎?還在不在?”
於清兆連連點頭道:“還在某房中,我這就去取來。”
八卦掌剛剛離去,墨黃二燕和歐陽王兒也匆匆趕到。
歐陽玉兒早已花容失色,飛步搶進練功室,張惶叫道:“桑哥哥!桑哥哥怎麼樣了?”
紫燕連忙安慰道:“五妹先別急,桑公子他——”
一語未畢,桑瓊忽然張目坐起,沉聲道:“各位不必驚慌,我很好!”
三燕和歐陽玉兒都嚇了一跳,失聲叫道:“這——究竟是一回事?”
桑瓊未及回答,卻向那駕車大漢揮手道:“何兄請去室外守望,有人走近就咳嗽一聲。”何衝應聲而去。
桑瓊又回顧身側用厚氈掩裹著頭臉的飛天鼠李明道:“剛才離去的總管八卦掌於清兆,李兄可認識他?”
李明掀開厚氈,神色凝重地道:“此人姓於是不錯,名字卻並不叫於清兆,他原名於壽臣,人稱斷碑手,本是武當派俗家弟子,後因殺兄淫嫂,被武當派驅出門牆,就投人阿兒汗宮了。”
三燕和歐陽倩兒都聽得驚詫莫名,歐陽玉兒輕問道:“桑哥哥,這位是誰?
桑瓊肅容道:“他姓李名明,不久前,還是曹老魔派在五臺第三分宮的護法,如今已棄暗投明,愚兄特地邀請李兄假扮受傷,暗人天壽宮,準備助你們清除官中潛伏魔黨。”
紫燕等駭然道:“天壽宮還有魔黨潛伏麼?
桑瓊點頭道:‘不僅有,而且不止於清兆一人,咱們假扮受傷進宮,目的正為掩人耳目。”
歐陽玉兒困惑地道:“若說天壽宮有魔黨潛伏,也許可能,但八卦掌於清兆卻是宮中元老,從甘叔叔在世的時候,就深獲信任,擔任全宮副總管,現在升任總管,事事盡心盡力,他怎麼也會是魔宮派來的呢?”
桑瓊凜然道:“魔宮行事嚴密無比,對四大世家早已處心積慮,玉妹難道忘了,當初變故未發生前,誰又會疑心到一名詩婢豔琴身上?”
李明凝容道:“在下與於壽臣無怨無仇,更受桑莊主錯愛,敢對天盟誓,句句實言,絕不會誣陷無辜。”
四燕面面相覷,神色間仍有些猶豫不決。
桑瓊見此情形,正色又道:“李兄指正之言,我可以保證絕無虛假,姑娘們務必記取慘痛教訓,萬萬不可因循遲疑。”
黃燕歐陽蘭暗暗溜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