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此地,順便進來歇歇,也代宮中姑娘們看看各地同門的實際情形,你們主人起身了沒有?”
兩名僕婦互相望了望;似不知應如何作答,於壽臣又自顧打了幾聲哈哈,揮手道:“去告訴一聲,就說我來了,叫他起身後再過來見面,其餘同門不必驚動,只去準備兩間客室,送些酒菜來,咱們趕了一夜路,想早點休息。”
兩名僕婦匆匆應喏離去,何衝卻在心裡冷笑不己,從所見情形觀察,於壽臣不僅語無論次,簡直透著幾分慌亂,宅中諸人也顯得惶然無主,這情形,已經證明這座宅第根本不是天壽宮的產業,只是被於壽臣臨時惜用的魔黨巢穴之一。
但他為什麼不惜冒暴露秘密的危險,把自己誆騙到魔窟中來?難道他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何衝越想起驚,表面雖力持鎮靜,心中已驚駭萬分,一面提聚功力,準備應付突變,一面在暗地裡打量此宅形勢,作奪路脫身的打算。
於壽臣領著何衝在正廳落坐,不一會,僕婦送來酒菜,兩人便在廳上吃喝起來,何衝小心的試過,證明酒菜中並無毒藥,也就放膽暢飲,存心混它個酒足飯飽,動起手來也有精神些。
飲食之間,於壽臣盡找些不關痛癢的話閒扯一通,何衝樂得少開日,酒過數巡,漸漸情形不對了。
首先,廳中侍候的僕婦突增至七八人之多,其中並有年輕婦女,神態妖嬌,舉止嬌捷,分明練過武功。
接著,廳外院落中也出現了幢幢人影,不時有暗影閃掠而過,顯然已將正廳前後團團包圍。
於壽臣的廢話也逐漸減少了,代之是一聲聲得意的冷笑,似已勝算在握,躊躇滿志。
何衝情知已陷重圍,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脫不過,索性大碗喝酒,大塊挾肉,神色鎮定如恆,毫不為險惡形勢所動。
直到酒足飯飽,站起身來,拍了拍肚子,笑道:“多謝總管的酒菜,小的實在吃不下了,如有下房,求借一間睡卜一覺。”
於壽臣笑道:“時間還早,怎不多喝幾杯?”
何衝伸個懶腰,道:‘小的量淺,不能再喝,總管請慢用,小的自去車上睡一會兒。”
說著,功凝雙掌,藉躬身告辭之際,便待奪門脫走。
身猶未動,突聞一聲冷笑,門口閃出那濃須大漢,冷喝道: “何壇主,見見老朋友再走不遲。”
隨著喝聲,廳中僕婦霍地疾分,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個青衫小 帽的白淨文士,手搖摺扇,滿臉詐笑道:“難怪小弟瞧著眼熟, 果然真是何兄,怎麼樣?還認識小弟嗎?”
何衝掠目疾掃,心頭不禁一震,原來那文士唇塗朱丹,渾身 邪氣,一隻左袖空飄飄的,赫然竟是武林中人人不齒的“嶗山人妖”夏玉珍。
夏玉珍武功雖非上上之選,但其無恥穢形,在武林中卻是大大有份臭名,何衝在金陵設壇,曾見過夏玉珍一次,那時正是夏玉珍從淮陽萬梅山莊斷腕逃生,途經金陵,欲結奧援尋趙公亮報仇,故而厚顏自蔗,前往金陵分壇拜謁何衝,被何衝不齒斥退,以後才勾搭上火靈官陳童。
何衝身人虎穴,只猜測這座宅地是魔窟之一,卻沒想到也是火靈官陳童私置的藏“嬌”
金屋,驚怒之下,反而忍不住失笑起來。
夏玉珍平生無恥之事幹得太多,最忌諱人家無緣無故發笑,當下臉色一沉,冷哼道:
“何壇主想不到吧,十年河東轉河內,咱們居然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何衝大笑道:“不錯,歲月輪流轉,今天的夏姑娘已經不是當年狼狽模樣,可笑的是,狐披人皮,仍然掩不住那股難聞的騷臭氣味——”一句話,登時將人妖惹得勃然大怒。
但人妖天性陰沉,只陰笑了兩聲,又把滿腹怒火強壓下去,目光一轉,卻問斷碑手於壽臣道:“對付叛宮逆賊,應用什麼刑罰?”
於壽臣道:“依律應寸磔處死,不過,對何壇主也許會例外夏玉珍挑眉笑道:“為什麼?”
於壽臣道:“何壇主並非獨自叛變,而是裹脅金陵分壇武士一同反叛,又導引敵人窺襲第五分官,致使龍劍風刀得而復失,若按罪行論斷,雖萬死不赦,可是,如今何壇主的令妻已經成一本宮司馬少俠的專寵,也許宮主會看在司馬少俠情面,從輕發落此事…”
夏玉珍吃吃陰笑起來,輕蔑地道:“啊!這就難怪何壇主膽大包天了,敢情是伏恃嬌妻裙上那根香噴噴的帶子?”
何衝怒目喝道:“無恥匹夫,竟敢譏諷何太爺!”聲出人動,折腰,探臂,一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