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珍沉聲道:“慢著……”
紀浪焦急地道:“首座還有什麼吩咐?”
夏玉珍低聲說道:“寺前已現敵蹤,你就不能仍由原路回去了,要走,必須從寺後統路而行,才不會被人家截住,怎麼連這點閱歷經驗也沒有?”
紀浪只求能脫身,寺前寺後全是一樣,連忙應了一聲,抬拳一拱,轉身奔向寺後而去。
他剛走,火靈官陳童忽由暗影中閃身而出。
人妖眉頭一揚,輕問道:“怎麼樣?”
陳童點點頭:“宮主已經答應另派高手跟蹤紀浪,叫咱們依計行事,如有必要,冉由韓堂主出手相助……”
人妖得意地笑道:“臭話說在前面,果真成功得手了,你可不能爭我的功勞?”
陳童露齒而笑,輕薄地摸了人妖一把,低語道:“這是什麼話,咱們還分彼此?你獲大功,我也落個快活……”
人妖臉上一紅,笑罵道:‘別涎臉了,走吧!
兩人穿出正殿,低聲囑咐了詹前錦衣護衛們幾句,雙雙掠過空場,隱身在寺堵牆下。
人妖向陳童打量了一眼,道:“你的身材相貌倒與紀浪相差不多,可惜這一身大紅色的衣服不對,最好能換一換!”
陳童笑道:“急切問哪兒去找合適衣服,好在我這件紅袍的內襯是青色的,夜間看來,跟藍色差不多,就把衣服反個面穿卜吧!”
在他脫衣反芽的時候,夏玉珍又低聲叮囑道:“你要記住照我的妙計行事,來人如未現身,不可開口說話,咱們這軸戲要扮得逼真一些,現成一分大功,犯不上被別人搶了去……”
陳童一面更衣,一面點頭道:“放心,決壞不了事。”
片刻之後,束扎妥當,兩人互一頷首,陳章便長身而起,掠出寺外……
夏玉珍靜候了一會,也接踵而出。
口口口
再說墨燕和黃燕奉令尾隨紀浪,醜刻之前,也到了戒壇寺外。
雙燕隱身暗處,目觀紀浪越牆進人寺內,許久未見出來,而寺中一片寧靜,寺外更看不到一個樁卡人影,兩人都不禁大感詫異。
黃燕性較梗直,忍不住低聲道:“三姐,我看看這廟裡必有古怪,咱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黑燕卻比較持重,沉吟了一下,道:“大姐囑咐咱們不可輕易暴露形跡,最好別輕舉妄動……”
黃燕道:“但大姐也叫咱們暗中保護紀總管,假如他在裡面遭了毒手,咱們等在外面有什麼用?”
墨燕搖頭道:“還是再等一會,紀總管如有意外,決不會沒有聲響,也不會如此安靜。”
兩人耐著性子又等了許久,戒壇寺內寂然如故,既無異樣聲息,也沒見紀浪出來。
黃燕按耐不住,又催促道:“再耗下去天就要亮了,三姐你替我掩護,讓我進去試探一下。”
說著,嬌軀微挺,人已飛掠射出,直向戒壇麉出門前撲去。
墨燕一把沒有拉住,急忙緊追而上,沉聲喝道:“四妹,不許魯莽,就算要進寺裡去,咱們也該先商議一下才行。”
黃燕已距寺門不足十丈,聞聲停步道:“何須再商量,依我看,這廟宇八成是故布的疑陣,人都從後面溜走了,咱們還在這兒守株待兔,那有多傻?”
墨燕道:“若是魔宮故作疑陣,紀總管怎會一去無蹤?四妹千力不可急躁涉險,弄壞了大局……”
黃燕猶不肯信,傲然道:“不人虎穴,怎得虎子?說不定紀總管早已遭了毒手,咱們若是畏首畏尾,守到天明也是白守,管它險不險,我得去試試看。”
話落,不理墨燕勸阻,問一問肩後長劍,便待騰身…·,誰知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見一聲輕嘆,一個細如蚊蚋般的語聲隨風人耳,哺哺道:
“唉!畢竟年輕沉不住氣,居然在老虎洞前爭嚷起來了,要想死,那兒不方便?何必定往虎口裡送……”
那語聲雖然輕微,但字字人耳,直聽得雙燕心神猛震,同時轉身撤劍,沉聲叱道:“何方高人請現身出來?”
話聲來處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這時林中空空蕩蕩,已不聞絲毫回應。
墨燕凝聲道:“四妹相信了吧?此地狀似平靜,暗中卻高手環伺,咱的的行動已落在人家眼中了!”
語聲甫落,那細如蚊蚋的聲音又從遠處一塊大石後飄送入耳,道:“落在我老人家眼中倒沒有什麼,你們再站在路口,被對頭撞見,那才有得熱鬧瞧哩!
雙燕聞聲辨位,不約而同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