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官陳童揮手道:“不用多禮,跟本座來吧,宮主已經問過兩次了。”
紀浪急諾,舉步跨上臺階,尚未走進殿門,忽被那名錦衣護衛伸手攔住。
那人含笑將號牌交還給紀浪,但迅速地在他身上搜拍了一遍,然後點點頭,退開一旁。
紀浪大感恚忿,忍不住用眼睛望望陳童。
陳重卻搖頭低聲道:“這是宮主的吩咐,晉見之人一律不許攜帶兵刃,宮主這一次出山,比從前謹慎得多,都為了各地屢有叛變的緣故……唉!快跟我進去吧!”
一聲輕嘆,領著紀浪轉入大後殿側的方丈室。
短短一段路程雖有陳童親自帶領,仍難免除搜查,由正殿至方丈室,紀浪竟被搜身達三次之多。
方丈寶四周更是戒備森嚴,甚至屋頂亦有老魔親信護衛佈崗警戒,紀浪見此情形,心中越發惴惴不安,不知曹克武突然親臨燕京,究竟是為了什麼重大事故?
火靈官陳童和紀浪進人方丈室,曹天武正神色凝重地在審視一份天壽宮的地圖,兩支金拐就貼身靠在椅旁。
座椅後,分立著八名剽悍侍女,一個個叉手而立,神情木然,全是久經訓練的猥族女子。
陳重低聲稟報道:“師父,潛伏天壽宮的護法紀浪,已經奉令趕到,恭候師父訓示。”
曹克武“晤”了一聲,連頭th沒抬,冷冷問道:“於壽臣為什麼事被派離開大壽宮?”
紀浪躬身答道:“是由北宮四燕派往嶗山覓取解藥……”
曹克武冷然截日道:“什麼解藥?”
紀浪道:“犀骨天狼釘的解藥。”
曹克武微微一震,霍地揚起頭來,兩道精目向火靈官陳童掃了一瞥。
陳童立即低首道:“弟子只是將天狼釘分賜給夏護法幾支,並沒有給他解藥……”
曹克武冷哼道:“夏上珍人宮未久,你薦舉他擔什三分宮首席護法,已經太過分了,又輕易分賜犀骨天狼釘,這種行為,就該重懲!
陳章童首喏喏道:“弟於一時疏忽,求師父寬諒。”
曹克武冷笑了兩聲,移目注視紀浪,道:‘北宮中何人被天狼釘所傷?怎知道嶗山有解藥?你把經過情形,詳細說一遍。”
紀浪應道:“屬下在天壽宮擔任藍衫領隊,詳細情形尚不全知,只知道有一夜,一輛馬車深夜抵達天壽宮,車中有兩個負傷之人,由北宮四燕親自送入練功密室,後來於護法便奉命連夜趕往嶗山取藥,屬下則被調往練功室四周擔任警戒,並且暫時代理總管的職務……”
曹克武截日道:“本座部的是那兩名受傷之人是誰?”
紀浪道:“屬下不知道…”
曹克武佛然道:“你身為藍衫隊領隊,又受命警戒練功室,會不知道那兩人身份?”
紀浪道:“屬下的確不知道,因為那兩人人宮時,屬下並末目睹,後來雖然擔任練功密室警戒,也是在園中巡查守望,除了四燕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人練功室,屬卜僅知那兩人身份頗高,卻無法打聽他們的姓名來歷。”
曹克武沉吟了一下,道:“丁壽臣身為總管,他總該知道了”
紀浪道:“於護法可能知悉詳情,但他當夜匆匆離宮,臨去時並末告訴屬下。”他從曹克武口氣中,業已確定老魔僅系倉促趕來,絕未與於壽臣或嶗山人妖聯絡,所以人膽把一切責任都推在丁壽臣身上,藉以搪塞詢問,先求脫身,再與四燕共謀應付之策。
果然,曹克武眉頭微皺,臉上頓現不悅之色,又責怪火靈官陳童道:“這樣重大的事,於壽臣既未呈報分宮,又不告訴同門,居然興沖沖去代四燕取藥,你用這種人拍當重任,豈有不壞事的!
陳童躬身道:“於某一向做事謹慎,頗為機警十練,弟子猜他如此做法,必有不得已的緣故……”
曹克武臉一沉,叱道:“什麼緣故?我看那匹夫只怕已經起了叛心,留戀天壽宮總管的祿位,一意在替四燕辦事了!”
陳童吶吶半晌,不敢再作分辯,只得賠笑道:“他若敢生二心,弟子決不放過他,一定將他生擒回來,慘刑示眾……”
曹克武冷哼道:“等到他真的叛變,一切都遲了,近來各地分宮人心浮動,謠琢紛紛,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教養你們師兄妹九人,指望你們能替師父分憂,誰知你們一個個反成了累贅,你大師兄行事不慎暴露了身份,害得師父忍痛退出辛苦經營多年的西堡,你四師弟貪戀女色,逼反了何衝;你四師妹更好,連分官也被人家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