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堡主,竟然形同木偶。
劍魔首道明感慨業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北宮三燕本不善飲,但因受了劍魔感染,思念慘遭毒手的歐陽天壽,不知不覺,也跟著借酒澆愁,杯到酒幹。
酒液人喉,一股奇熱發自丹田,剎時間,天旋地轉。整座小樓忽然又旋動起來,機聲四起,眼前酒宴桌椅一片混淆…………
甘道明陡生警覺,猛然提氣挺身,推杯欲起,這才發覺真氣已無法凝聚,而且,座椅兩側多了三隻鋼箍,竟將腰部牢牢鎖在椅上。
劍魔狂怒震驚,厲地聲叱道:“牲鄧的,這是什麼意思……”
憤怒的呼叱,卻被狂笑之聲打斷,只聽那錦衣人冷屑陰森的笑道:“沒有什麼意思,諸位遠道而來,料已疲憊。委屈就在這小樓休息幾天吧,咱們還要準備接待桑瓊。只好暫且失陪了!”
笑語聲漸漸遠去,小樓似在飛快地向下沉落,沉落,直入地底……
甘道明急怒交加,仗著功力深厚,勉強支援著似將昏迷的神志,等到小樓下降停止,滿目漆黑,不見寸光,急忙沉聲問道:“玉兒,你們還在嗎?”
左側傳來歐陽玉兒含混而絕望的聲音道:“甘叔叔,我和姊姊們都被椅上鋼箍鎖住,不能動彈,頭很暈,真氣也凝聚不起來甘道明恨恨地嘆了一日氣,道:“叔叔害累了你們,咱們落在陷阱中了——”
口口口當北宮劍魔和三燕失陷神機堡的時候,桑瓊正按照鐵臂蒼龍趙公亮私函上的地址,尋到龍溪郊外一座農莊前。
那是一座規模甚小的三進瓦屋,孤零零建在一片水稻田中央,屋前有一株梧桐樹,石板併成的曬穀場兩側,各有一列茅屋,作為堆積米穀的倉庫,屋後竹林環繞。貫以小溪,顯得景緻憩靜而幽美。
桑瓊將馬匹系在曬穀場邊,略整衣衫,緩步向正屋走去,屋前空場中,只有三四個稚齡兒童在嬉戲,屋中靜悄悄地,看不見一個大人。
桑瓊遲疑了一下,拉住一個從身邊奔過的小女孩含笑問道:“小妹妹,請問這兒是姓辛嗎?”
那小女孩約莫八九歲,模樣十分可愛,霎著兩隻烏黑閃亮的眼睛,向桑瓊打量了好一會,卻沒回答他的話,反問道:“你要找啥子人嘛?”
桑瓊見她一口川腔,極是悅耳,又笑道:“我想找一位姓辛的朋友,不知道這兒是不是叫辛家溝?”一小女孩點點頭道:“是呀!這附近的人好多都姓辛,你要找哪一個?”
桑瓊道:“有一位辛東老大爺,你認不認識?”
“辛東?”那小女孩眉頭一皺,揚手向東指了指道:“這裡沒有辛東,你再到那邊小村上去問問吧!”
桑瓊頓感失望,只得快快放手,自去解下馬匹,順著田埂小路,向東走去。
那小女孩望著桑瓊去遠,忽然轉身奔進第二進瓦屋,掀簾叫道:“公公!公公!
屋中光線陰暗,床前一張木椅上,坐著一個六旬左右灰髮老人正悠然吸著旱菸,聞聲抬起頭來,漫應道:“小翠,慌慌張張幹啥?公公不是在這裡麼?”
小翠氣咻咻道:“公公,有人來找你。”
灰髮老人笑道:“這也值得大驚小怪,是不是村子裡王公公來找我下棋?”
小翠道:“不!是一個外地人,騎著馬,身上還帶著刀劍!”
灰髮老人駭然一震,雙目精光陡射,沉聲道:“你怎麼回答他的?”
“公公不是說過嗎?凡是外來面生的人,別告訴他真話,所以我就說沒有這個人,叫他到村裡去了。”
灰髮老人頷首道:“小翠很乖,正該這樣回覆,公公實在厭煩這些傢伙,不想再在刀口上舐血過日子了。”
小學天真地問道:“啥子叫做刀口上舐血過日子嘛?”
灰髮老人笑道:‘’傻丫頭,你還小,告訴你也不懂,公公櫥裡還有麻糖,拿了去玩你的吧!”
小翠喜孜孜爬上一隻矮凳,從床側櫥中,抱出放糖的瓦罐,伸手向罐裡掏取麻糖。那灰髮老人蹩眉沉吟片刻,忽又問道:“小翠,那個人什麼模樣?多大年紀?他有沒有說過自己姓名和來此目的?”
小翠正塞了滿嘴麻糖,笑著搖搖頭,直到把糖嚼碎嚥下肚子,才答道:“是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我沒有問他姓名。”
灰髮老人笑道:“我知道是個男人,但他神態相貌是不是很兇呢?”
小翠連連搖頭道:“不啊!很和氣,一點也不兇,他還叫你老大爺,叫我小妹妹,笑嘻嘻的,好斯文。”
灰髮老人前南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