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把須大笑。
後面的三燕,卻詫異相顧,低聲私議起來。
黃燕首先說道:“人家都說神機堡閉關自守,從不容外人人堡,今天才知道傳言太不可靠了。”
歐陽玉兒道:“也許這是因為客堂執事駱寒湘認識甘叔叔的緣故吧?”
黃燕道:“不會的,你沒看見那些堡丁列隊迎賓都很熟練嗎?
假如西堡沒有訪客,怎會有這些禮儀?”
墨燕笑道:“但願傳言失真就好了,彼此客客氣氣,事情才好商量。”
黃燕也笑道:“早知這樣,真不該聽甘叔叔的話,瞧人家這麼客氣,殷勤招待一頓酒宴是少不了的啦!”
歐陽玉兒輕降道:“四姊也真饞,總想騙一頓吃的。”
黃燕伸伸舌頭,笑道:“姊姊那能跟你一樣,心裡有個人兒惦念著,茶也不思,飯也不想,咱們沒有可想的,不想吃想什麼?”
墨燕急忙低聲笑叱道:“四妹,不許胡說,當心被人家聽去笑話…·”
歐陽玉兒卻尚未聽出黃燕的取笑話兒,焦急地問道:“真的啊,你們看桑哥哥會不會先在堡中了?”
黃燕掩口笑道:“那還用清,八成早在堡裡喝上酒了,你沒見吊橋都沒有撤,堡門也沒有閉麼?”
歐陽王兒信以為真,長吁一聲道:“那就好了——”
墨燕卻搖搖頭道:“真要是這樣,反倒不好了。”
歐陽玉兒詫道:“為什麼?”
墨燕聳聳香肩,道:“西堡不如傳聞,咱們這一趟豈非徒勞往返。”
正談論著,忽聞蹄聲人耳,堡門中並轡飛出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直向吊橋迎來。
三燕眼尖,早看出那左邊馬上坐著的,正是西堡師爺莫金榮,右邊馬上一身渾身錦衣的中年人,卻十分陌生。
黃燕和歐陽玉兒曾在鄧蛛山麓見過莫金榮,頓時心生厭煩,低聲罵道:“又是那姓莫的老混蛋,討厭死了!”
墨燕詫問道:“你們說誰是姓莫的老混蛋?”
黃燕道:“就是左邊那個穿綢衫戴小帽的老頭兒,他是西堡的師爺,鬼鬼祟祟最惹人討厭……’”
墨燕更詫又道:“左邊老頭兒是師爺,難道右邊那中年漢子會是西堡堡主不成!”
聲未畢,兩騎白馬已馳抵面前,中年漢子和莫金榮雙雙落馬,莫金榮與劍魔本屬舊識,急忙施和笑道:“甘兄俠駕蒞堡,直令蓬碧生輝,敝堡堡主感染微恙未克親迎,特命莫某隨少堡主迎接甘兄。”
劍魔甘道明驚道:“這位就是神機堡少堡主?”
那中年錦衣漢子含笑躬身道:“晚輩鄧化平,謹代家父迎候甘老前輩和三位姑娘,家父不良於行,現在璇機堂候貴賓。”
劍魔霎霎眼睛,向那錦衣中年人打量半晌,又問道:“久聞鄧堡主得一中意傳人,收為螟蛉義子,就是少堡主嗎?”
錦衣人含笑道:“正是晚輩。”
甘道明注目又道:“少堡主從前是不是姓黃名文彬,雅號‘神手郎君’的那位?”
錦衣人又笑著答道:“不錯,那是晚輩二十年前的匪號,難得甘老前輩竟還記得。”
甘道明精目一轉,回顧三燕道:“你們過來見見這位鄧世兄”
原來劍魔甘道明已從歐陽玉兒述中,知道此行欲查證的疑兇,正是眼前這位西堡少堡主“神手郎君”黃文彬,但甘道明並未見過黃文彬,所以急喚三燕過來辨認,看看是不是在巢湖假冒神醫黃光平的同一個人?
三燕應聲上前,各自檢柱為札,鳳目偷窺,個個都驚詫不已。
為什麼?因為眼前這位少堡主,除了年紀彷彿相似,根本就和湖濱莊院所見的“黃光平”是兩個絕不相同的人。
那天夜晚,三燕雖未看清“黃光平”的五官面貌,但對他的身材體形,記憶猶新,巢湖所見那人身軀魁梧高大,略顯肥胖,而這位少堡主卻瘦小贏弱,恰是兩種不同的典型。
三燕詫訝相顧,齊向劍魔甘道明報以否定疑惑的目光,甘道明頓現不悅之色,心裡暗罵桑瓊輕信謠言,害人跋涉千里遠來西堡,幸虧話未出口,否則,笑話豈不鬧大了,丟面子事小,被人反問一句,如何下臺?
他自然萬萬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少堡主鄧化平”,非僅與巢湖涉嫌的人回異,甚至與午間和桑瓊見面的,也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自稱“鄧化平”的錦衣人十分恭敬地和三燕見了禮。由莫金榮側陪,迎接三燕和劍魔並騎人堡,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