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全屬“龍劍三式”,連三劍出手,其中三名青衣侍女劍飛人傷,堪堪抵擋不住,路貞貞急忙揮刀撲空,另一名侍女挾起鬼偷邢彬匆匆向峰頂而去。
何衝搶出截阻,卻被司馬青臣攔住,馬文魁揮舞軟飲拼力邀戰霹靂神葛森,才算使魔官武士們穩住陣腳。
路貞貞與羅天奇相遇,甫一交手,竟將羅天奇長劍削斷,緊接著刀光閃爍,又使頭陀郝飛戒刀折損,羅大奇和頭陀郝飛險些吃了大虧。
何衝望見,連忙飛身掠到,一攔手,把龍劍擲給了羅大奇,自己則和頭陀郝飛由魔官武士群中奪了兩柄長劍,雙戰司馬青臣。
混戰中,羅天奇得尤劍之助,與路貞貞打了個棋逢敵手,何衝與頭陀郝飛雙戰司馬青臣,也僅僅佔了少許上風,霹靂神葛森單人孤刀,奮戰馬文魁和數十名魔宮武士,漸漸力不能從心,弄得險象環生。
羅天奇眼見眾寡懸殊,鬼偷邢彬已被挾走,當機立斷,奮力攻出兩劍,旋身喝道:“兄弟們暫退下山,不得戀戰廠”
霹靂神葛森一聲虎吼,當先奪路撤身,頭陀郝飛與何衝也虛晃一招,同時騰身掠起。
司馬青臣冷笑道:“姓何的,想走了嗎?少爺送你一程。”聲未畢,揚手揮灑,白骨扇突然散開,化作三十六根淬毒骨針,直向何衝疾射而至。
何衝身在空中,閃避不及,幸虧羅天奇手持龍劍斷後,揮劍代為砸落了大半骨針,仍被其中一根骨針擦破右肩衣衫傷了一片油皮。
傷勢雖甚輕微,但司馬青臣的白骨針都經劇毒淬鍊過,何衝只覺肩頭一麻,長劍立即脫手,及待腳落實地,突然感覺一陣暈眩,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地上。
頭陀郝飛順手抄住他的腰際,猛見他臉色發青,嘴唇泛白,連忙替他點閉了右肩五處穴道,一行四人由羅天奇仗劍斷後,突圍奔向山腳。
路貞貞檢視傷亡,百名武士折損將半,於是下令停止追趕,收隊退回峰頂去了。
羅天奇等撤離百丈峰,在一片密林中停步,雖然末能救回鬼偷邢彬,總算奪得龍劍,然而,何衝的肩傷卻顯然越來越嚴重,傷口附近肌肉開始腐爛,人也遽寒遽熱,足證針毒已有少許侵人血脈。
頭陀郝飛跟羅天奇低聲商議道:“骨針毒性甚烈,為求保全性命,必須及時割去肩肉,否則,怕連整條右臂都會腐爛。”
羅天奇焦急地道:“即使割除腐肉,沒有療毒藥物,仍不能使脈絡餘毒去盡,這可怎麼辦好?依我看,不如暫離此地,早些送他回臥龍莊醫治。”
何衝急急搖頭道:“不!鳳刀未得,邢大哥沒有脫險,我寧死也不願離開百丈峰……”
頭陀郝飛笑道:“好的,咱們一定不離百丈峰,幫主最遲明晨可到,奪刀救人都容易,灑家身邊還有療毒藥物,不過,割去腐肉,必須見骨,而且不能替你閉住暈穴,你可要熬住些微疼痛?”
何衝頷首道:“在下命且不惜,何懼皮肉之痛,就煩大師父動手割肉吧?”
頭陀郝飛讚佩地笑了笑,隨即在林中生起一個火堆,將長劍用火燒烤過,然後撕開何衝肩袖,低聲含笑道:“挺著些兒,灑家要動手了。”
何衝應道:“請………”下面的話尚未出口,猛覺肘部以上一陣奇痛,劍鋒已切進臂肉。
頭陀郝飛手法迅速俐落,割切腐肉的方法也與眾不同,平常醫家挖割腐肉,必然先由已經腐爛的地方開始,緩緩割至未腐爛的淨肉為止,但頭陀郝飛卻不然,劍鋒所下,竟是先由淨肉割起,向肩上一轉鋒刃,只一劍,已將大塊中毒腐爛的肩向全割了下來,緊接著,將一瓶藥末傾灑在創口上,再用兩條衣襟,牢牢縛住上下脈胳,最後,撕下半幅乾淨底袍,裹紮了創口,擲劍笑道:“好了,外毒已盡,這條右臂總算保全啦!”
何衝低頭看看右肩,競連一滴血漬都沒有,而且,那藥末灑在傷處,反有一種清涼舒適的感覺,劍鋒切割的痛苦,已經消失殆盡,不禁詫異地問道:“大師父莫非是華陀重生,割肉去毒,竟會不見滴血。”
頭陀郝飛笑道:“你先別小覷了這毒傷,灑家藥末中滲有麻藥,故爾疼痛暫失,尤其你體內精血多被肩上毒性吸聚,所以看不見淤血,但再過片刻,麻藥消失,就會感到痛楚了。”
何衝初時不肯相信,過了不到十盞熱茶光景,眼看那一大塊被割下來的腐肉,竟化成一灘濃血,果然漸漸感覺氣血枯竭不繼,傷口也灼痛起來。
頭陀郝飛又從懷裡取出一隻錦盒,掀去盒蓋,裡面是一粒龍眼般大小蠟封藥九,捏碎蠟皮,頓時清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