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美,你們別看老夫御下嚴厲,其實,老夫卻最關心部下的生活。”
郝休猜不透他何以忽然說出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不便設詞,只好諾諾連聲道:“是!
是!……”
韓東滄忽又笑問道:“柳舵主今年貴庚是三十五了吧?”
郝休含混應道:“是的,差不多也快了,不過……”
韓東論笑著又道:“老夫記得柳舵主已經孀居了四五年,對麼?”
郝休越發吃驚,道:“是……是的,已經好幾年了……”口裡應著,暗中用肘一抵桑瓊,同時控馬靠近韓東滄。
他見韓東滄莫名其妙問起私人雜碎事,大有盤查之意,很可能已經瞧出破綻,暗起疑心,故不得不示意桑瓊,準備在形藏敗露之時,搶先下手。
但韓東滄卻似無所覺,目光微側,又含笑問桑瓊道:“郭領隊貴庚是四十幾歲?”
桑瓊毫不遲疑,應聲答道:“屬下虛度四十二了。”他回答得如此迅速乾脆,倒並非己知“斷魂刀”郭魁的確實年齡,不過,他估計韓東滄也未必能記牢每一位部屬的年紀,再說,郭魁既有個十多歲的女兒,本身年紀總應四十左右,索性多說兩歲,難道矮叟韓東滄身邊還藏著部下的“年籍名簿”隨時核對不成?
果然,韓東滄聽了,並無詫異之色,接著又問道:“聽說郭領隊也遭受喪妻之痛?”
桑瓊故作悽然道:“是的,屬下那婆娘早在十年前便死啦!”這倒不是假話,方才已由郭魁口中審問確實。
韓東滄哈哈笑道:“你們一個居孀,一個喪妻,既然都是孤寡之人,年紀又很相當,何不索性兩家併成一家,老夫因見你們今日搭當配合極佳,有心成全你們假戲真做,你們意下如何?”
說了半天,原來是這個意思,郝休暗中鬆了一口氣,卻扭怩地道:“這個……,這個……”
韓東滄大笑道:“彼此都是武林中人,還怕什麼難為情?柳舵主,你可別嫌他職位不配,明天起,老大決定提升他為第二舵舵主,你們豈妨不正好門當戶對了?”
不知為什麼郝休忽然脫口道:“不!不行……”
韓東滄道:“怎麼不行?難道嫌老夫面子不夠?”
郝休急忙搖頭道:“不不不!堂主千萬別誤會,屬下……屬下只是……只是不想現在改嫁……”
韓東滄臉上笑容一斂,不悅地道:“不肯改嫁,莫非還想守寡守出一座貞節牌坊麼?老夫一直以為你是個明白人,原來一點也不明白!”
郝休吶吶半晌,竟然口頓詞窮,無以自辯。
韓東滄見此情影,越發不快,冷哼道:“老夫以心腹之人相視,才管這種閒事,換了別人,求也未必求得來,既然你不願意,算老夫沒有說過……”
桑瓊眼要閉僵,連忙暗中推了郝休一把,笑接道:“回堂主,您老錯會柳舵主的話意了,不瞞您老說,柳舵主和屬下早有此意,只因她有樁礙難之處……”
韓東滄道:“什麼礙難?”
桑瓊笑道:“因為柳舵主與前夫情義素厚,在前夫亡故時,曾經發誓要為他雙倍守制,現在還未滿期,不能改嫁。”
韓東滄詫道:“夫亡守制,不過三年,制期早就滿了呀?”
桑瓊道:“平常孀婦一年除服,守制也不過三年,但柳舵主誓言雙倍守制,所以得等候六年才算滿期。”
韓東滄恍然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夫錯怪了你,不過這也不礙事,老夫要為你們撮合,原只是教你們知道老夫相待之誠,有件大事,要你們去替老夫辦理,至於你們願意何時成親,卻也不急!”
桑瓊忙道:“堂主的德意,屬下等怎能不感恩圖報,但求堂主吩咐,赴湯蹈火,均所不辭。”
韓東滄面色稍霽,頷首道:“說起來,這件事也並非艱鉅難辦,只因老夫兄弟入盟本宮未久,尚無可信之人,老夫才想到借重你們。”
桑瓊聽他話中有話,不禁精神一振,奮然道:“屬下等受堂主知遇之恩,粉身難報,若有差使,決不遲疑,定為堂主分憂。”
韓東滄突然勒住坐馬,凝目道:“這話可是出自肺腑?”
桑瓊道:“屬下恨不能剝腹掬心,奉呈堂主之前。”
韓東滄又問郝休道:“柳舵主呢?”
郝休急忙俯首道:“誓無二志。”
韓東滄從四顧一遍,點點頭道:“好!此處十分闢靜,咱們下馬詳談吧!”三人相將下馬,把馬匹系在一叢臨近懸崖的林子外,由韓東滄率領著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