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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是你?”

一面呼叫,一面不住用手探摸著沙娜拉的前額和麵頰,然後順著面頰,伸向耳後。

突然,老人的手指觸到沙娜拉左耳耳輪,身軀驀地一陣顫抖,竟仰面長噓,展顏微笑道:

“不錯!不錯,的確是你,這額前髮根和耳輪後的痣,只有我才知道,也只有我記得最清楚!”

語聲微頓,又道:“沙娜拉,你怎麼不說話?你仔細看看,十年來,我變了多少?你說呀,咦!你怎麼不說話呢?”

麥佳鳳抱著昏迷的桑瓊,就在距離數尺內,聽了這些如醉如痴的問話,不禁為之淚下,哽咽道:“老前輩,她老人家不幸被暗器打傷,現在恐怕已經不行了!”

耶律翰慌忙伸手一試鼻息,臉色頓變,一挺身便想躍起,卻忘了雙柺已經拋棄“蓬”地一聲,又跌坐下去。

麥佳鳳和鵲兒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道:“老前輩,怎麼了?”

耶律翰木然不應,雙目中熱淚簌簌而下,滿臉肌肉,扭曲扯動,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

許久,許久,才見他鬚髮箕張,仰天迸裂出一聲嘶厲震顫的哀號:“老天!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厲呼之聲,破空遠播,十丈之內,碎葉紛落。

聲浪激盪回應,荒野林間,盪漾著一圈復一圈,一波復一波 淒厲錐心的悲鳴,聲聲都在追問:“伊人何辜?蒼天何忍”

是造化弄人?是天地無情,竟使兩個夢牽魂索的人兒,連一 句最後的訣別也來不及吐露……

黑夜逝去,又是黎明。

當溫暖的陽光透射進古墓天窗,桑瓊緩緩睜了眼睛。

首先,他發覺自己正躺在墓中唯一草榻上,盲眼老人耶律翰滿臉熱淚,垂首跌坐在木棺旁邊。

木棺蓋子業已掀開,棺中不見了那株珍貴的“千年金邊茯苓 ”,卻直挺挺躺著沙娜拉。

墓門外,炊煙散揚,不時傳來麥桂鳳和鵲兒的低語聲音。

桑瓊掙扎著想撐起身子,剛爬起,內腑突然一陣刺痛,又呻吟著跌回榻上。

耶律翰頭也沒抬,只緩緩說道:“醒了儘管躺著,你五腑剛受傷不久,真氣初凝,至少須靜臥三天,才能下床。”

門外二女聽見話聲,也急急奔了進來。

麥佳鳳直趨榻前,柔聲道:“餓了沒有?鵲兒熬的稀粥就快好了,想不想先吃點東西?”

桑瓊搖搖頭,低問道:“老夫人怎樣了?”

“她……”麥桂鳳忽然語聲一梗,竟沒有再說下去。

耶律翰卻幽幽接道:“她先走了,連最後一面,也沒有如願……”滿眶熱淚滾滾而落。

桑瓊一陣鼻酸,黯然垂首,自責道:“都怪晚輩才淺力薄,有負老前輩囑託期望……”

耶律翰木然截口道:“這不能怪你,你為她歷盡艱險,跋涉千里,已經盡了力量。”

語聲微頓,恨恨又道:“我只恨自己二十年前就瞎了眼,竟把那陰險歹毒的賤人,當作忠誠心腹,我把一身武功傾囊傳給了她,又把沙娜拉交在她手中,沒想到賤婢會恩將仇報,做出這種狠毒無恥的事。”

桑瓊嘆道:“阿兒汗宮的變故,老前輩都知道了嗎?”

麥佳鳳哽咽道:“是我告訴耶律前輩的,我對不起老夫人,也對不起大哥,沒有把老夫人平安送到這兒來!”

桑瓊道:“現在徒事追悔無益,你倒說說看,怎麼會跟毒紅娘這批狗賊遇上的呢?”

麥佳鳳道:“我們照大哥的安排,一路換馬疾趕,都沒有發生事故,但在抵達五臺時,老夫人忽然想起要買一件於淨整潔些的衣服更換,就在五臺停車買衣的時候,無意問跟狗賊們狹路相逢,我護著老夫人且戰且退,不料司馬青臣那匹夫竟用淬毒扇骨傷了老夫人。”

桑瓊仰面長嘆,道:“這是我的疏忽,途中竟未想到替她準備更換的衣服,一物之微,鑄成千古遺恨……”

麥佳鳳咬牙切齒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饒了司馬青臣那匹夫,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將他凌遲碎割,替老夫人報仇。”

耶律翰漠然接道:‘那倒不必,三天後咱們動身回阿兒汗宮,我會從阿蘭賤婢開始,將那些竊宮的狗賊,一個個全斃在拐下,到時候,你們只須告訴我誰是司馬青臣,讓我多賞他兩拐就行了。”

桑瓊詫道:“為什麼要等三天以後動身呢?”

麥佳鳳搶著道:“大哥你還不知道?耶律前輩已經把那株千年金邊茯苓給你服下了,必須靜臥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