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覓取靈藥,治好你的病,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你不要難過,好嗎?”
鵲兒熱淚橫流,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搖頭垂首不語。
耶律翰也汩汩淚下,一面舉袖替她拭淚,一面喃喃道:“好師妹,不要哭,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天山二叟仁立庭中,聽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言語。兩人面面相覷,恍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枯叟生性較蠢,愕然傳聲道:“老大,這是怎麼一回事?鵲兒竟成了那老瞎子的師妹?”
矮叟冷冷搖頭道:“管它師姊師妹,咱們必須趕快下手,別等桑瓊小輩趕回來,那時又費手腳。”
枯叟道:“可是,老瞎子功力驚人,這卻如何是好?”
矮叟道:“咱們趁他說胡話的時候,一齊動手,你疾襲鵲兒丫頭,引開他的注意,我卻奪他的雙柺,只要雙柺得手,這老瞎子就不足畏了。”
枯叟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一長身形,當先撲進神殿。
矮叟韓東滄也不怠慢,緊隨掠身而起。
兩人身形甫動,鵲兒立即猛推耶律翰,尖叫道:“宮主當心!有刺客!”
耶律翰神志雖濁,兩耳仍極敏銳,匆忙鬆開鵲兒柔荑,探手拔取鋼拐,同時喝道:“什麼人?找死!”
雙方几乎在同一時間發動,當矮叟韓東滄搶登大殿,探手飛 快地攫向雙柺,耶律翰也同時搭上了拐身。
矮叟見略遲半籌,情知鬥不過耶律翰,心念電轉,惡意倏 生,欺耶律翰雙目失明,猛可一翻左腕,變拿為扣,一式“蛇激 枯枝”扣向耶律翰手肘,右手卻貫足真力,“浪打沉礁”疾拍了 過去。
他變招迅捷無比,又是舍物攻人,其詭詐歹毒,確令人防不 勝防,何況耶律翰神志不清,反應勢必遲滯,及待發覺,已經難 以拆解。
但耶律翰不愧天殘奇人,竟是不慌不忙,雙手同時拔起鋼 拐,非僅不去拆解招架,反而掄動鋼拐,橫掃而出。
這一著,大出韓東滄始料之外,假如他不即時撤招自保,固然可以拍中耶律翰一掌,自已卻非被鋼拐攔腰掃中不可,他一掌雖可能要了耶律翰性命,但耶律翰那一拐橫掃之威,如被擊中,便有三個韓東滄也砸爛了。
急切間,只得沉臂撤招,一吸真氣,凌空一式“死人提”,從拐身邊緣疾翻了過去。
耶律翰雙柺掃空,人已躍起,右拐一點牆壁,左手鋼拐又遙向枯叟砸落。
這時候,枯叟已經越過地上殘餚,正對鵲兒揮掌猛劈,聽得拐風入耳,竟然兇悍地側身張臂,雙掌分擊耶律翰和鵲兒,也依樣葫蘆,施了一招以攻代守的險招。
照當前形勢,耶律翰應該先求保全鵲兒,然後再圖制敵取勝才合情理,是以枯叟韓東海這一招用得雖險,倒亦不失“攻敵必救”之道,險中有穩,可說十分恰當。
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耶律翰此時心神亂失,早已不同於正常人了。
何況耶律翰性高氣傲,何曾把天山二叟放在心上,掌風臨身,竟不理會,手中鋼拐卻加速下砸。
兩下里出手俱快,“蓬”然一聲大響,兩條人影同時悶哼飛起。
耶律翰硬捱了枯叟韓東海一掌,只不過身軀微微搖了兩搖,恍若無事,而韓東海卻被他挾背一拐,打得骨斷肉裂,當場慘死。
鵲兒經脈受制,無力閃避,被韓東海掌力劈中,滾出丈餘,昏厥了過去。
這兩聲悶哼,使得耶律翰和枯叟同吃一驚,兩人各自搶著抱起兩名傷者,疾然躍開。
矮叟低頭檢視,不禁驚駭悲痛,淚如雨下。
原來枯叟早已氣絕,身體由背腰處生生被擊成兩段,虛軟地搭拉下來,死得慘不忍睹。
但是,韓東滄縱然悲痛,卻仍得極力忍住傷感,屏息不敢稍動,因為他明白,眼前這老瞎子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實非自己所能比擬,只要些微聲息驚動了他,自己決難活著逃出這座破廟。
耶律翰不聞人聲,只當敵人已經遁走了,抱著鵲兒,重又席地坐下,皓首仰舉,長吁不已,腦海中一片茫茫,根本忘了韓東滄還站在數丈之外。
他淚已流盡,此時雖然悲傷,卻已無淚可流,只能浩嘆連聲,以舒胸中氣悶。
破廟中寂然靜了下來,耶律翰嘆息一陣,又把鵲兒放下,雙柺插在身旁,摸索著喃喃叫道:“酒!酒!我的酒呢?酒到哪裡去了?”
矮叟忽然心中一動,思得一計,目光流轉,見照壁牆下,有一座石鑿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