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庭道:“那也並不盡然,最好能先察看他的病情輕重,才好診斷。”
桑瓊大喜道:“就煩老前輩移玉一行如何?”
蕭伯庭欣然起身,道:“酒鬼,可有興同走一遭?”
李道元大笑道:“毒龍發善心,天下第一奇聞,眼福不能錯過,走,咱們帶上酒菜,到廟裡吃去。”
桑瓊欣喜欲狂,搶著付清酒賬,由櫃上取了酒罐和滷菜,陪著二人徑返破廟。
未進廟門,蕭伯庭叮嚀道:“眼盲之人,疑心最重,等會見面時,不可提起治病的事,以免引起他的警惕抗拒。”
桑瓊連聲答應道;“晚輩理會得。”
說著,當先跨進了破廟。
神殿上,耶律翰垂首倚拐而坐,鵲兒正用破碎板壁,在神櫃前升起一個火堆,藉以驅寒取暖。
聽得腳步聲,耶律翰霍地揚起頭來,沉聲道:“什麼人?”
鵲兒忙道:“是桑公子買酒回來了。”
耶律翰冷冷道:“另外兩個是誰?”
桑瓊已進人神殿,聞言答道:“這兩位是晚輩在鎮上遇到的兩位武林前輩,也是晚輩的朋友,特地請他們來陪同你喝酒……”
耶律翰截口道:‘叫他們走,我不需他們陪,更不准他們碰沙娜拉,叫他們快走,快走!”
李道元和蕭伯庭相互交換了一瞥驚異的目光,李道元哈哈笑道:“你放心,咱們決不走近馬車,決不碰你的沙娜拉,這樣你總可以安心了吧?”
耶律翰一頓鋼拐,從地上彈躍而起,沉聲叱道:“我叫你們走,你們究竟走不走?”
第七九章 鬼蜮伎倆
鵲兒急忙拉住道:“宮主,快別這樣,他們都是桑公子的朋友啊!”
桑瓊也道:“請容晚輩替你老人家引見,這兩位都是中原武林成名前輩高人,一位姓李,名列風塵二奇之一,這一位姓蕭,乃是長白天池……”
誰知耶律翰不待他說完,猛地一聲怒吼,道:“我不管他們是什麼東西,從前沒有見過,將來也不認識,你告訴他們,再不快滾,休怪我用拐攆他們!”
桑瓊全沒料到他會不容解釋,立意逐客,無可奈何,只得好言安慰道:“你老人家不願見客,也不用生氣,先請坐下喝酒晚輩馬上送他們走就是了。”
耶律翰道:“你要注意他們,不准他們走近沙娜拉!”
桑瓊連聲道:“好好好!晚輩一定注意,決不讓他們走近沙娜拉。”
一面示意鵲兒攔住耶律翰,自己則滿心歉疚,陪著李、蕭二人退出了破廟,直到離廟已遠,才長揖致歉道:“二位前輩務必原諒他心志不明,疑懼太甚,晚輩僅代表他賠禮道歉。”
李道元笑了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還能跟他計較不成?”
桑瓊嘆道:“晚輩初未料到,他的神智已至不分禮數的地步,他以前只是言語有些顛倒,從來沒有這樣不由人分說。”
蕭伯庭淡淡一笑,道:“不如此,也就說不上有病了。”
桑瓊企盼地問道:“蕭老前輩看他這般模樣,還有什麼方法醫治嗎?”
蕭伯庭笑道:“老弟你記住一句話,凡屬神智迷失而陷瘋狂的人,越是吵鬧得厲害,病越好治,怕只怕那沉默不語,不吵不鬧的的,必然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桑瓊大喜道:“這麼說,老前輩認為他有望治癒了?”
蕭伯庭沉吟了一下,探手取出一個紙包,道:“能否迅速治癒,蕭某還沒這個把握,不過,無論如何咱們應當盡力一試。”
語聲微頓,又道:“這粒藥丸,功能鎮定思緒,老弟不妨趁 他沒注意時,暗中投人酒內,給他喝下去。”
桑瓊問道:“服下這粒藥丸,會有什麼反應狀況呢?”
蕭伯庭道:“初服藥時,他會昏迷沉睡,或許更會嚷著肚腹 疼痛,但你不必慌張,只須點閉他的精促穴,然後來客棧通知老 朽就行了。”
李道元又補充道:“咱們就住在剛才相遇的那家酒肆中。”
桑瓊唯唯應諾,送走了李。蕭二人,揣著藥丸,重又回到破 廟。
才到廟門,忽聞哭聲,鵲兒愁容滿面的迎了出來。
桑瓊忙道:“耶律前輩怎麼了?”
鵲兒低聲道:“公子,你不該去買酒,老宮主一口氣喝了大 半罐,現在醉得傷心痛哭,怎麼勸也勸不住。”
桑瓊嘆道:“他心中悲哀過甚,無處發洩,愁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