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個巨大的奇形蠶桑瓊吃了一驚,想不透這蠶繭怎會到鐵匣內去的?及至發現區底那枚“火計”,才恍然記起自己離開武庫時,在水潭中提到的那條“金色怪魚”。
金色怪魚所過之處,潭水立即凝結成冰,怪魚卻能在水中游動,記得墨燕便是被怪魚困住,險些窒息而死,那時桑瓊藉火針之助,將怪魚捉獲,順手塞進刀匣裡,想不到怪魚居然吐絲結繭,這倒是件怪事……
桑瓊一念及此,心頭猛然一震,幾乎脫口叫出聲來!
“冰蠶!原來怪魚就是冰蠶!”
當他在飛雲禪寺自破真氣,老和尚凌鏡大師曾告訴歐陽玉兒,欲使心脈續接,真氣復通,必須“千年冰蠶蛹”才能有望,歐陽王兒奪取藏珍秘圖,尋覓逍遙武庫,不正是為了求取“千年冰蠶蛹”嗎?誰又料得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桑瓊喜極欲狂,雙手捧著那一尺多長的金色蠶繭,不禁流下欣喜的淚水,口裡哺哺不已,道:“這是天意要我報答五燕,冰蠶結繭不遲不早,現在正是時候。”
他本想用“飛龍劍”剝繭取蛹,忽又覺得那冰蠶絲堅韌難得,斷毀未免可惜,而且,據說“冰蠶之蛹”須煎湯服用才有效,於是急急拾聚些枯枝敗藤,在洞穴深處升了一個火堆,就以鐵匣作鍋,準備剝繭抽絲。
島上無水可用,桑瓊摘了許多野果熬成果汁,將蠶繭投人汁中,一面以火針為軸,抽繞絲頭。那匣中果汁沸騰,發出一陣陣異香,使人飢火更盛,饞涎欲滴。
不多久,絲已抽完,匣中竟有三枚蠶蛹。
桑瓊先滅了火堆,待汁液稍涼,連蠶蛹果汁一齊喝下肚去,便靜坐洞中運功提氣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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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並無異樣感受,耐心過了半個時辰,突然間,只覺得丹如下生起一股熱流,激如怒潮向全身擴散,不片刻,真氣鼓動,幾欲透體射出。
桑瓊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欣喜,仍按內功吐納訣要,緩緩誘導那股勢如奔馬的真氣,過紫府,透玄關,入十二重樓,漸漸集中胸髒“七坎”穴。
真氣一至穴門,頓覺奇痛難忍,連試三遍,竟無法衝過,反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桑瓊心知這正是自己生死一發的緊要關頭,咬牙苦口支撐,一次不行,略作調息又再接再厲,直到第九次,腦中突起嘶鳴,一陣椎心裂肺劇痛,閉塞了將近百日的“七坎”穴,終於霍然貫通,可憐他全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衝開了閉穴,勉強將真氣導歸丹田,桑瓊孱弱地斜靠在石壁上,忍不住長長噓了一口氣,滿臉熱淚橫流。
那是喜悅,也是哀傷。自從飛雲寺散破真氣,他何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真會重獲失去的武功,如今一旦竟成事實,以致使他興起一種虛幻渺茫的感覺,幾疑猶在夢中。
夜涼如水,海面微波粼粼,天際寒星數點。
孤島上,夜幕正濃,海風拂過,帶來了幾分涼意,然而,摸索在峰巒叢野中的北宮三燕,卻已經汗透羅衫。
她們分頭在島上尋覓、搜尋,幾乎踏遍每一寸土地,探查遍每一處石巖洞穴,凡是可以藏得下一個人的地方,都被仔細檢視,上達峰頂,下至海灘,竟然始終未發現桑瓊的蹤影。
時間漸漸逝去,一夜將盡,紫燕的臉色變得無比肅穆,一向沉穩的她,已經開始感到陣陣慌悸了。
三人散而復聚,遍搜全島,毫無所見,東方天際卻透現出無數的曙光,歐陽玉兒芳心盡碎,黯然低頭,在他意識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只是不願說出口來。
墨燕除了失望,更有無限焦急,張大兩隻秀眸,惶恐地望著紫燕,目光中盡是詢問的光芒,好像在問:怎麼辦?怎麼辦?
紫燕輕輕嘆了一口氣,哺哺道:“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咱們只有認命了。”
墨燕聽得一怔,脫口道:“大姊,咱們可以孤注一擲,趁他們剛停船的時候,突然發動,冒險奪船…”
紫燕搖搖頭道:“‘你把龍鉤趙剛看得太簡單;沒有那兩隻藏珍鐵匣為餌,他決不肯把船駛近岸邊來的。”
墨燕道:‘咱們設法弄兩隻假鐵匣也不行麼?”
紫燕苦笑道:“島上連木匣都找不到,那來鐵匣?何況那趙剛狡詐百出,豈會輕易受騙。”
墨燕張目四顧,也沒了主意,黛眉頻皺,不由恨恨道:“唉!我真是不懂,全島只有這麼大,咱們三個人尋了一整夜,竟會尋不到一個失去武功的人,除非他已經跳了海——”忽然覺得這話不妥,偷偷望了歐陽玉兒一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