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賭錢,日子過得十分安逸。
尤其奇怪的,那位劍魔甘道明以高價租下全部海船,竟似目的只在存心跟桑瓊搗亂,三天之中,從未在崇明島上出現過一次。
梁氏雙煞漸感不耐,梁金虎建議道:“咱們何苦跟姓甘的窮耗,客船沒有,可以改租漁船,再不然,咱們索性買一艘大漁船,自己操舟出海,豈不比如此呆等好些?”桑瓊卻仍猶豫難決。
這天中午,客店裡忽然來了一個水手打扮的壯漢,徑扣桑瓊等所住房門,進房之後,低聲問道:“聽說三位客人慾僱船隻出海,不知可有這回事?”
梁金虎欣然道:“正是,難道你有船?”
那壯漢靦腆地道:“小的名叫杜二,本有一艘客貨船在船幫營生,後來船漏了,不能再接生意出海,徐老頭就將小的趕出船幫,半年內小的省衣節食,將船隻修好,恰好尚未請準重回船幫,三位貴客如需船隻,全島恐怕只有小的這一艘船可傭了。”
梁金虎大喜,問桑瓊道:“如何?”
桑瓊含笑道:“這倒是機緣巧合,金豪留在店裡,金虎隨我先去看看船隻再作決定吧!”
那杜二喜孜孜領著二人走出客店,步行數里,來到海邊一處疏林之前,林中有座石屋,海灘上斜擱著一艘四桅大船,旁有木架,顯見修理工作剛完成不久。
杜二先請桑瓊人石屋待茶,陪笑道:“小的孤苦無靠,只有一個老母親,偏又臥病在床,設非境況逼迫,也不敢冒船幫禁忌,向貴客們兜攬生意,船隻就在沙灘上,二位待會看了船再議價好了。”
桑瓊頷首道:“如此說來,社二哥乃是一位孝子,孝行感天,最受敬重,只要船隻可甩,酬金儘可從豐,咱們現在就去看船,以便早作決定。”
杜二臉色微紅,道:“小的交待母親幾句話,貴客請略待片刻。
桑瓊和梁金虎相率跨出石屋,緩步向沙灘行去。那杜二掀簾子進人內室,床上一名老婦擁被而臥,狀似熟睡。
杜二輕聲問道:“是他們?不錯吧?”一
床上老婦掀被坐起,切齒道:“錯不了,正是他們。”這老婦雙腿齊膝而斷,滿臉烙印傷疤,赫然竟是那前在落鳳峽假冒巫師,後來被雲嶺雙煞酷刑迫供的“長白鬼母”羅碧霞。
杜二點頭陰笑兩聲,疾步出屋,趕上桑瓊和梁金虎,領著二人登船巡視,那艘海船舷高,艙寬,三隻主桅,一隻副桅,並裝有櫓槳,一切裝置盡皆齊全,而且全船油漆一新,梁金虎連聲稱讚,十分滿意。
桑瓊笑問道:“船隻是很合用了,不知水手有無問題?船資共需多少?””
杜二忙道:“貴客盡請放心,這艘船原班人手都在,一向往來海外,都是極有經驗的好手,至於船資,按月計算,您老就給二十兩銀子一個月如何?”
桑瓊命梁金虎取出六十兩一封紋銀,道:“既然這樣,就此一言為定,咱們先付三個月租錢,麻煩社二哥多備食物飲水,也許這一趟出海,要多耗些日子。”
杜二笑嘻嘻接了銀子,又問道:“不知貴客僱舟,要往何處?”
桑瓊沉吟了一下,道:“這個一時還難肯定,總之,有三數月時間,想必夠了,駛往何處,咱們登船後再奉告吧!”
於是,約定第二天一早登船起航,桑瓊和梁金虎回到客店,把經過情形告訴了梁金豪,雙煞都欣喜不已,不料桑瓊竟正色叮囑道:“你們不必太過高興,我總覺得此事太巧,顯得有些蹊蹺,船行大海,非比陸地,一你們要多注意一些才好。”
梁金虎大笑道:“幫主也未免太謹慎了,似此事事疑懼,天下豈不是寸步難行了麼!”
桑瓊道:“我看那艘船結構堅固,船底也看不出抽換過船板的痕跡,似乎並不如杜二所說的陳舊。”
梁金虎笑道:“這是船家慣用的生意經,他說得可憐,全為了多要幾兩銀子。”
桑瓊道:““可是杜二每月索價二十兩,並不太貴!”
梁金虎道:“那傢伙是個老實人,或許他失業太久,又有患病老母,生怕索價太高,會把生意弄吹了。”
桑瓊笑笑,沒有再說,只囑備辦些出海應用物品,便各自安歇。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摒擋來到海邊,只見那艘四桅海船業已趁潮人水,船上水手往來穿梭,正在收拾風帆繩索,作出航準備。
杜二恭恭敬敬陪伴三人登上大船,桑瓊留神察看,不期劍眉頻皺,原來船上水手,竟達十二人之多,個個剽悍健壯,但大多數對於船上工作,卻並不十分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