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代我儲存,等我有錢的時候再來贖取就是了。”
“我看他說得誠懇,只當這是一般破落子弟好面子的做法,也就依他收了那幅破圖,誰知未過半月,他突然帶了二百兩銀子趕來萬梅山莊還錢贖畫,侯某取出原圖交給他,他卻聲稱不是原來那一幅,硬指侯某掉換了他的祖傳至寶,凌聲厲色,定要我賠償他萬兩黃金,否則就對外宣揚,說侯某人詐他寶物。”
桑瓊搖頭道:“那姓羅的也太窮極無聊了,後來侯老哥又怎麼處置此事的呢?”
侯昆揚道:“萬兩黃金,侯某並非拿不出來,但卻不甘忍下這口惡氣,當時將他怒斥一番,趕出了萬梅山莊,誰知他離去不久,竟突然暴病而死,他妻子一急,也嚥了氣,這一來,千萬不是,都落在侯某身上了,那羅天奇宣揚江湖;說侯某負義殺母奪圖,又說那幅破舊圖畫中,藏有什麼武庫秘圖,漫天瞎吹,引起無窮風波。”
桑瓊聽他說完這些經過,默默沉吟了一會,忽然笑道:“原來江湖謠傳,竟是由他而起,小弟想斗膽問一句,那幅圖畫,侯老哥是不是願意讓小弟見識一下呢?”
侯昆揚毫未思索,爽然道:“我就猜老弟會此一問,區區一幅破圖,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侯某已經帶來了,老弟只管看吧!”
探手入懷,抽出一支圓軸,當面展開,圖中果然繪著一名全真,面裡背外而坐,此外既無風景,也沒有文字,實在是一幅簡單而粗陋的畫像,如說這就是風傳武林的武庫藏珍圖,誰人能信?
桑瓊心神暗震,凝目看了又看,總看不出這張古怪畫像中有何秘密,好半晌,才聳聳肩笑道:“那姓羅的真是大無聊了,這幅破圖,連十枚制錢也不值,竟要誆詐萬兩黃金。”
接著,面色一正,朗聲又道:“侯老哥又何必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那羅天奇不來便罷,若敢再找上萬梅山莊,不須侯老哥動手,小弟就先要教訓他一番……”
侯昆揚沉重地搖搖頭道:“侯某一派之尊,豈懼羅天奇那小畜生,侯某耽心的不是他,而是另外幾位難纏人物,不瞞楊老弟說,淮陽派中好手不多,咱們既要分神防犯那小畜生,萬一被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趁機發動,亂了本派根本重地,侯某實在丟不起這份臉面。”
桑瓊笑道:“這有何難?小弟縱屬不濟,自信還堪為侯老哥吶喊助威,只不知迎賓館中,有些什麼難纏難惹的高人?”
侯昆揚凝容道:“近半月以來,先後有峻山人妖夏玉珍,巢湖龍船幫鐵臂蒼龍趙公亮,雪山派索命弔客魯無塵等數十名黑白兩道高手來到,但這些人侯某自忖還能應付,只是昨天午前,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嶺南太陽谷,竟也由三位少谷主率領十二名日月武士抵達萬梅山莊,人多勢大,侯某才感到力有不足了。”
桑瓊驚問道:“太陽谷武林豪門,他們也覬覦藏珍圖?”
侯昆揚苦笑道:“他們不遠千里而來,又偏偏尋上淮陽,目的何用揣測!”
桑瓊劍眉微皺道:“小弟昨日在來路上,曾與麥家雙龍一鳳遭遇,險些翻臉動手,算來他們應該在小弟之前抵達才對,怎麼昨日入莊時並未看見太陽谷的人馬?”
侯昆揚嘆了一口氣,道:“麥家三兄妹跋扈狂傲異常,不屑居住迎賓館,自率手下武士在莊右山坡下紮營,立樁為界,連本莊門下都不準越界一步,直將淮陽派視作俎肉,我為了息事,只得強忍住一肚子氣,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淮陽派人手薄弱的呢!”
桑瓊聽得出他話中之意,笑道:“侯老哥的意思,可是要小弟負責抵擋太陽谷人馬?”
侯昆揚誠摯地道:“倘得老弟臺援手,侯某就能全心應付迎賓館中黑道朋友和那姓羅的小畜生,事過之後,定不忘老弟厚情。”
桑瓊想了想。笑道:“我看麥家三兄妹,不過是仗著乃父的威名,未必便有真才實學,侯老弟只管放心,如有異動,咱們定不坐視。”
侯昆揚大喜,極口稱謝一番,這才告辭而去。
他一走,桑瓊立即將舒鳳平和楊秀珠喚進房來,沉著臉責備道:“我只教你們散佈無頭帖子,誰要你們出手傷人的?谷口六條性命是誰下的手?”
秀珠詫道:“昨夜我們分頭行事,舒大哥負責後莊,我負責前莊,並未碰到意外,誰會傷了六條人命?”
桑瓊目注舒鳳平,醜書生聳聳肩,道:“屬下足跡未過迎賓館,谷口附近更沒去過。”
秀珠道:“會不會是別有武林人物趁夜人莊被阻,才出手傷人的呢?”
桑瓊沉吟道:“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