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髮畢現。
可是,桑瓊只淡淡看了一眼,又黯然把劍插回鞘內,長嘆一聲,哺哺道:“劍雖是一柄神劍,在我手裡又能有什麼用處?我真氣散破,一身內功已廢,即使學會了'龍劍三式',也不過用來唬唬不會武功的門外漢而已。”
一念及此,豪情盡逝,也沒有心情細看那三幅劍法圖形,懶洋洋地把紙卷塞進匣內,便起身退出了刻有龍形的八座石門。
接著,他又如法進入另外三座武庫,經過大致相同,在“鳳刀”庫內,取得一柄“舞鳳刀”和三式圖形;在“獅拳”和“虎掌”兩處,各得到一頁“拳經”“掌法”,拳掌都只有三式,桑瓊只匆匆一瞥,並未細看,一齊塞進劍匣之中,暗想道:“拳掌招式,可以傳授給幫中弟兄,那柄“舞風刀”,不妨轉送麥佳鳳,至於“飛龍劍”,送給羅天奇倒很恰當。武庫中其餘神兵利器雖然不愁被人取去,為了絕人貪念,離去之前,索性把入口封死了吧。
心意一定,反倒泰然自若,於是,一層層啟開防水石門,準備離去。
當他剛拉起最外一道石門,突然看見一幅驚人現象,門外水潭居然又凝結成冰,那條金色怪魚,正在冰層中自在邀遊。
令人震驚的,是冰層中竟有一個黑衣女子,整個身子全被凍住,既不能呼吸換氣,也無法動彈,手腳僵舉,就像一具鑲在水晶球裡的木偶。
那黑衣女子玉首微仰,似欲掙扎浮升,卻沒有未得及逃過怪魚的困擾,因為怪魚過處,潭水立即結冰,所以才被活生生嵌在冰層之中。
桑瓊觸目一驚,也沒想到水潭中何來黑衣女子,順手將刀劍鐵匣棄在石室中,急急從腰間解下“火針”,猛地一踹面門,身如箭矢,直向那怪魚撲去。
“火針’”劃過,冰層立溶,那怪魚似未防備,掉尾欲遁。早被桑瓊一針戳中了尾部。
怪魚負痛,連連掙扎,桑瓊忙探手一把捉住,手掌碰到魚身,情不自禁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是熱是冷?只怕又被他逃掉,一隻手連針帶魚牢牢握住,一隻手卻掀開那支盛放“舞鳳刀”的鐵匣,匆匆將那怪魚塞進匣內,迅即蓋住。
收拾了怪魚,冰層也隨之溶解,那黑衣女子顯然已被困了一段時間,冰層一溶,便飄飄蕩蕩向潭底沉落。
桑瓊忙抓住她的後領,攔腰挾住,然後取了刀劍雙匣,放落石門,浮出水潭。
頭部剛剛露出水面,恍惚聽見一聲驚呼,頭皮一麻,竟被人一把揪住,拖了出去。
桑瓊還以為是梁金豪在潭邊,沉聲喝道:“金豪,快放手!”
一句話未畢,脅下黑衣女子也被人劈手奪去,眼前寒光閃現,一柄長劍已抵住自己咽喉上。
桑瓊揚目上望,這才發覺身邊站著的竟是一位渾身藍衣的絕色少女。他沒有見過藍燕歐陽婉,不覺駭然一驚,脫口問道:“你是誰?”
藍燕也不認識桑瓊,幾乎同時問道:“你是誰?”劍尖向前一送,鋒芒直逼咽喉。
這時候,紫燕歐陽情替墨燕推宮活血,聞聲回顧,才驚呼道:“二妹體要魯莽,這位就是桑公子……”;
藍燕一怔,急忙撤回長劍,赧然退開一步,檢衽道:“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紫燕曾在寶覺庵及邛崍山麓荒林中兩度見過桑瓊;所以一眼就認識出來,匆匆向墨燕嘴裡塞進一粒調息藥丸,含笑上前攙扶道“公子別見怪,咱們都沒想到公子會在潭底……”
誰知桑瓊卻冷冷揮臂一格,自己挺身躍起,俊目環視,臉上立時罩現一片寒霜,冷笑兩聲道:“在下也沒想到會在此地又見到北宮五燕,天下的事真是太巧了。”_紫燕見他語氣不善,忙道:“咱們跟工妹到這兒來,正是為了公子——”
桑瓊劍眉一挑,曬然道:“是嗎?那就更巧了,賢姊妹居然早就料到在下必會趕來東海,而且又在逍遙武庫中,令人不能不佩眼!”
突然面色一沉,冷冷問道:“‘人呢?”
藍燕以為他問的是歐陽玉兒,介面道:“五妹在船上………”
不料桑瓊卻漠然截斷她的話,道:“在下問的是九靈幫兩位同門兄弟。”
藍燕連碰了兩次釘子,心裡已經老大不高興,終因礙著歐陽玉兒情面,仍然極力忍耐,答道:“咱們不知道那姓梁的兩位兄弟是公子屬下,問他們又不肯回答,所以由五妹帶回船去問話去了。”
桑瓊冷哼道:“希望賢姊妹還沒用對付本幫邢彬和伍一凡的手段。否則,這筆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