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各自去罷。當日祖宗手裡都是有這例的。咱們如今損陰壞德;而且還小器。如今雖
有幾個老的還在;那是他們各有原故;不肯回去的;所以才留下使喚;大了配了咱們家
的小廝們了。‘尤氏道:‘如今我們也去問他十二個;有願意回去的;就帶了信兒;叫上
父母來親自來領回去;給他們幾兩銀子盤纏方妥當。若不叫上他父母親人來;只怕有
混帳人頂名冒領出去又轉賣了;豈不辜負了這恩典。若有不願意回去的;就留下。‘王
夫人笑道:‘這話妥當。‘尤氏等又遣人告訴了鳳姐兒。一面說與總理房中;每教習給銀
八兩;令其自便。凡梨香院一應物件;查清註冊收明;派人上夜。將十二個女孩子叫來
面問;倒有一多半不願意回家的:也有說父母雖有;他只以賣我們為事;這一去還被他
賣了;也有父母已亡;或被叔伯兄弟所賣的;也有說無人可投的;也有說戀恩不捨的。
所願去者止四五人。王夫人聽了;只得留下。將去者四五人皆令其乾孃領回家去;單等
他親父母來領;將不願去者分散在園中使喚。賈母便留下文官自使;將正旦芳官指與
寶玉;將小旦蕊官送了寶釵;將小生藕官指與了黛玉;將大花面葵官送了湘雲;將小花
面豆官送了寶琴;將老外艾官送了探春;尤氏便討了老旦茄官去。當下各得其所;就如
倦鳥出籠;每日園中游戲。眾人皆知他們不能針黹;不慣使用;皆不大責備。其中或有
一二個知事的;愁將來無應時之技;亦將本技丟開;便學起針黹紡績女工諸務。
一日正是朝中大祭;賈母等五更便去了;先到下處用些點心小食;然後入朝。早膳
已畢;方退至下處;用過早飯;略歇片刻;復入朝待中晚二祭完畢;方出至下處歇息;用
過晚飯方回家。可巧這下處乃是一個大官的家廟;乃比丘尼焚修;房舍極多極淨。東西
二院;榮府便賃了東院;北靜王府便賃了西院。太妃少妃每日宴息;見賈母等在東院;
彼此同出同入;都有照應。外面細事不消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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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一定轉折都是往好的方向轉,但是難道林黛玉和紫鵑自己的前途還能更壞到哪裡去不成?現在的情況,紫鵑認為有轉機就可能有希望。
紫鵑的第六感非常的靈,有時候靈驗到不可思議,唯一的缺點是不能認為控制第六感的出現:你需要的時候,可能沒有。有的時候,可能對你沒什麼用。
不過第六感來的時候,紫鵑一般會聽從的。
於是紫鵑的腦子飛速的運作了一下,怎麼說才最合適,讓柳芳不好拒絕,又保證自己能脫身而出,不讓賈府那杆子人抓到把柄,還得說的周全,不在這些外男前頭連累林黛玉的名聲。
正當紫鵑還斟酌完美措辭的時候,傍邊的豆子開口了:“姑娘,你要和柳公子說你們府裡的什麼爺病重了麼?那個衛公子不是說他傢什麼大夫有辦法?”
紫鵑的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你也太直接了吧?童言無忌,也太無忌了,讓我怎麼圓場啊。
豆子畢竟小戶人家的孩子,就是在那原來的住戶外宅那裡也沒見過什麼世面。雖然吃過苦,倒是有些事是不懂的,尤其是高門世家的各種規矩、名譽、措辭,相互關係,他哪裡明白?
豆子還是他原來的思維,真有什麼危重病人的話,找人求醫也是正常的。又不是不給診金,為什麼不能問問啊?就是人家不給治,也算盡過力嘗試了。總不能看著病人病死。知道某人家有大夫,還不說的?又不是沒錢付。
“什麼?”柳芳有些詫異。
紫鵑只好又福下去:“只是因為我們賈府的寶二爺病了,方才衛公子問起過,說起您的一位朋友是有名的大夫,讓小女子回去稟告太太,麻煩您引薦。這孩子正好聽到一句半句的,就渾說了。”一邊拉了拉還想說話的豆子。豆子會意,就低頭不說話了。
“賈寶玉?”柳芳微側一下頭,掃了一眼多嘴的衛若蘭。說起來這衛若蘭好像真的某些方面和史湘雲相配。沒準婚後真的志同道合呢。
紫鵑低頭說:“是。”紫鵑剛才的話,才是豪門的規矩,府裡的主子出面。託人引薦。豆子這麼一說,正好解決了紫鵑要說出求醫之事的麻煩。
紫鵑這話就把問題推給了柳芳,我們府裡有這麼一回事,你要想和賈府增進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