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生死不論”不成?
還真是應了一句話,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無知。
透過之前的那幾年入定修行,薛清已經吸納了一部分上清記憶裡的常識,不用專門去想就明白了聖人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幾乎是很輕易地,聖人們就能把這個地球毀滅掉了;而毀滅之後,聖人們眼睛也不眨一下,新的地球就又造出來了——所以才有聖人非大劫不得出三十三天外的約定,不然如果聖人遍地亂跑,這個世界早就不復存在了。
當這樣強大的力量需要彙集在一個小小的人形的身體上的時候,就必須將之壓制得極其嚴密,否則只要有一絲氣息外洩,就不是這個脆弱的世界能夠承受得了的。而這個道理也適用於其他力量強大的修行者,所以,修行境界越高,看起來反而越發像是個普通人。
但是這樣的普通人,又和沒有修煉過的凡人有所區別。但凡是修煉者,都該明白,若是現在面前有一個人,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楚這人的道行,這人修為必定在自己之上。
薛清現在已經處於一種突破了頂尖,跳出了世界的控制,而成為看控制者的水平,遠超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修行者。他從外表看起來當然普通,但只要是有見識有常識的,就該知道面前此人不能輕易招惹。
只是薛清卻奇怪了,別人不清楚,可他自己知道,只要他打坐入定收斂氣息,就不會有痕跡外露,那麼這群人是怎麼找上門的?
既然這些修道士既然能在茫茫深山老林裡尋著他,找上門來,還用暴力手段破了他的陣,總要有幾分本事的。既是有幾分本事,他總也該知道些修真界的常識,怎麼還能不明白薛清不
是他能惹得了的?
除非,這個惠清道人就是其他修道士推舉出來投石問路的炮灰,所以可憐的他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返樸歸真。
好吧,可能他真的不知道……
薛清看著那惠清道人嘴巴開開合合,說著威逼利誘的話,內心很囧。
惠清道人,他的師父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任了。
這樣的徒弟都敢讓他出來見人,就算不怕他給師門丟臉也得擔心他會不會丟命啊。
不過,薛清一挑眉,看著這個惠清道人貌似還是這一幫修士裡面的頭目啊……而且探查一番,他的修為的確是一群修士裡最高的。
薛清瞬間覺得,現在人間的修道士們的狀況,不論是人類修行,還是異類修行,可能整體上都不樂觀,都比較令人絕望。不然那些修真的門派也好,個人也罷,怎麼可能讓這些連元嬰都沒有修出的人出師到外界亂晃?
於是他回頭看了看白梨和黑鴉,可能這兩個,還是資質心性都比較拔尖的?
這是明顯的走神,那個惠清道人又怎麼看不出來?於是被無視了的惠清道人十分氣憤,乃至於惱羞成怒,一手指著薛清,怒喝道:“你這道人,真是不知禮數!貧道好生與你說話,你卻放肆無禮!才渡了天劫的無知後輩!敬酒不吃吃罰酒!”
薛清揚眉。
嘿,這惠清道人,膽量不錯嘛。
~~~~~~~
本想著,這好歹是個修道的人,怎麼著也比那棵柏樹強,最起碼能禁得起自己的一縷指風。誰知道,薛清不過彈了彈手指,那惠清道人就飛了出去。
只聽見一聲慘叫,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空中飛速劃過,惠清道人在運動到弧線的最高點時掙扎了一下,然後就遵從萬有引力定律持續在豎直方向上加速,落在了遠遠的地面上。
頓時那些士兵們小小地騷亂了一陣,整體朝後退了幾步,薛清能瞧見的那些人臉上都是滿滿的戒備,若非那將軍打扮的男子大聲呵斥,興許有些人能拔腿逃跑。薛清眯著眼諷刺地看著站在最前面舉著盾牌的那兩排兵士,盾牌下露出的腿直哆嗦。而那些舉著弓箭的,薛清只擔心他們的手抖得太厲害,一時不小心鬆了拉滿的弦,把箭射到了他們自己人頭上。
幾個士兵護衛著一個修道士繞了個圈子,避開薛清,跑過去看那個惠清道人的情況。如果不是那話說出來實在欠扁,薛清也想問一聲,那惠清道人還好嗎?看著剛才的情形的確有點嚇人,薛清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死是活,頓時也有點後悔。
他可是一直都是個良民啊,活了幾十
年,連打架鬥毆那都是十來歲之前年紀小不懂事才幹的事情。現在好了,忽然之間有個人因為他動了動手指就飛了出去,生死不明,那個惠清道人,他要真死了,這可真是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