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兔子血……”楊明委屈的聲音。
將瓶裡的畫卷拿出……
“她今日之勢還能如昨日嗎?”楊諶冷笑的聲音。
畫軸離瓶,嗖的一聲,耳邊傳來一陣急風。我握著畫卷,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一道鋒芒逼近,剎那間刺進我的胸口。手中的畫卷落地,我握住了刺在身上的利箭,悶哼一聲,身子跌倒在地面上。
胸口上的鮮血慢慢散開,滲透了我的白衣,盛開出一朵鮮麗的花……
躺在地上許久,可能是麻木了,已感覺不到疼痛。我仰頭望著藍藍的天空,白雲朵朵流過,很乾淨的色彩。書房裡的笑語不斷,他們並不知道門外的院子裡有一個生命正在流逝……
半晌後,書房內的聲音轉寂,推門聲,腳步聲……不知誰在驚慌中喊了我的名字,一種隔世的感覺……
耳中轟鳴一片,周圍的一切彷彿離我越來越遠。身子突然輕飄飄的,彷彿一粒塵埃隨風而去……
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有些人在死之前會看到很多東西,叫做幻覺。當一切都已淡去的時候,腦子裡浮出了這種幻覺,彷彿一切又清晰起來。那些人,那些事……猶如昨日……
那一年我還小……
我從小住在一個叫嶺城的地方,是一個方園幾百裡的城池,處於京都之南的千里之外。這裡氣侯溫潤,四季如春。這裡有一種很有名的花叫三蕊紫袍,茶花中的極品之一。這裡有一個很出名才女叫董鏡鈺,嶺城三美女之一。她人美心美,醫藥世家之後,常常贈醫施藥,最為嶺城百姓津津樂道……實乃人間的活菩薩!
十五歲的我,個頭已趕上了十七歲的鏡鈺。鏡鈺喜歡粉色,我喜歡綠色。鏡鈺喜歡種藥,我喜歡種毒,我倆各自一個院子互不干擾。其實藥本是毒,毒本是藥,我們種的東西基本是一樣的,只是用處相差甚遠,主要是看在用量上怎麼狠心!
鏡鈺常常配好藥送去給那些貧苦的人家,我常常練好毒去坑害那些富貴的人家。爹孃都說,鏡鈺是在做好事,讓我也學著些。姨娘說,從本質上講,我跟鏡鈺做的事其實是一樣的,都是為民……我很喜歡她的這種說法,之後更加努力的去為民!
我出去毒人的時候,往往在事發後通知鏡鈺,鏡鈺總是搖頭嘆氣的去再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救醒。我每每出行都會調裝一番,所以那些倒黴的並沒有見過我的真面目,就沒有人上門來尋仇。上門來的都是報恩的,因為他們見過救他們的人。而這些報恩的人基上都是被我毒過的。拿著他們的禮物我心……很是慚愧!
後來那些報恩的人們漸漸演變成了求親的隊伍。見此情景,姨娘拍著我的拍肩語重心長道:“菱兒啊,鏡鈺有今天,你功德無量啊……”聽了這話,我似懂非懂。於是姨娘高深莫測的看著我:“你下次毒的時候,不能光選一些家世好的,還要是英俊一些的,年輕一些的,才氣一些的,人品好一些的……”
初時我還是不太明白姨娘那時的話,不過後來確實那樣去做的……英俊一些的,年輕一些的,才氣一些的,人品好一些的……直到那日我毒了嶺城第一首富商嚴,那個眉眼俊朗,笑起來像一陣輕風的公子哥。
商嚴父母早逝,一弟一妹。聽姨娘說,他不但是嶺城第一首富,也是全國第一首富。因為無父無母,所有事都由自己做主,當然也包括終身大事。他抬著大禮來拜見我父母的時候,三個人在書房裡只一盞茶的功夫就定下了親事,成了我的準姐夫!
姨母拍拍我的腦袋驚歎:“果真是生意人中的生意人!”又意味深長的對我說,“菱兒啊,這人毒了以後就不要再毒了,該是棄毒從醫的時候了……”
第十章 比武招親
在我找到準姐夫之後,已經不去下毒很多天了。姨娘說,姐姐現在很忙,沒空幫我再去收拾那些爛攤子了。我藉著姐姐的光,現在只要是嶺城說得上名字的大酒樓,都可以免費去吃飯,因為那些酒樓都是準姐夫家的產業,這就是找到一個有錢親家的好處。
商嚴是個很忙的人,與姐姐訂親後見面的次數很少。他要全國上下的跑,有時甚至還要各國上下的跑。聽說,一趟生意久時可以一年半載不回來,不久時,也要十天半月才能見到人影。
母親說,商人就是這樣的,而這商嚴更不是普通的商人。我問姐姐,要是成婚後也是這樣,一年都見不上幾面的話,姐姐豈不挺慘。鏡鈺只是笑笑,好像並不在意,她不是書上說的那種痴情女子,她更樂於有單獨的時間去做她自己的事:種藥、採藥、治病、救人……我挺苟同她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