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大大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你看,我可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雖然你沒演過電影,不過這種事一點都不難!”她說。米歇爾沒有表示自己其實曾經演過,有些東西早已被深深埋葬,過去的就不要再回頭。
“有些事我得在之前告訴你,米歇爾,我們沒有錢,”凱說,她已經理所當然地開始用“我們”了,“所以我們得先把預告片拍好,拿去電影交易會上籌足剩下的資金!你看,就我們現在的這些錢甚至還不夠多拍一些火爆性的大場面,只能加重對話場景。而要想用這些吸引投資,我們只能找一個能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的男主角——”
——顯然,這就是她到處物色帥哥的理由。而米歇爾對“花瓶”的角色全不介意,必竟他現在一點也沒有介意的資本,他下個月的房租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是部什麼片子?”米歇爾問。大部分劇組很貧窮的劇組,而作為一個窮人,像凱這般精力十足和微笑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是一部槍戰片,警匪片,你演的是一個警察……”凱激動地說,身體前傾,“孤身深入敵陣的那種!”
“哦,”米歇爾吹了聲口哨,“我一直想演個警察英雄看看。”
凱推推眼鏡,米歇爾注意到她有點遲疑。“故事的名字叫做《巢》,呃……也許以後會改成比如《孤膽神探》或是《美女的救贖》之類的名字,故事是這樣的,”她開啟放面前的資料夾,心煩意亂地把上面的十幾頁財務報表一樣的東西翻開,抱怨道,“天哪,你看,布萊克海默可以找上十五個編劇來給他設計細節、對白、刪剪、精彩場面……我全得一個人幹!還得負責演員、道具、化妝,最要命的是昨天他們居然敲定要我先兼職導演,不,簡直就是個製片人!資本主義能壓榨出人所有的潛能——抱歉,我們回到正題,故事是這樣的……
“你演的是一個有強迫說謊症的警察——”
“強迫說謊症?”
“就是一種精神病,”凱避開對面帥哥探尋的目光,“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點輕微精神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叫本·艾德利克,熱愛撒謊和模仿,你騙全警局的人說你有個雙胞胎弟弟,在一家大企業當高階主管,你從小和家裡斷絕關係,但一直和他偷偷保持聯絡。
“有一天你從線人那裡得到一張有當地黑幫重大罪證的磁碟,你還沒來得及把它送走,就被緊隨而來的罪犯抓住,他們逼問你軟盤在哪裡,你裝出不情願的樣子告訴他們,你知道你將有危險,所以把軟盤放在信封裡,寄到你弟弟那裡去了。”
“可你說我根本沒弟弟……”
“是的,其實磁碟還在你手裡,你把它放在臺燈裡頭的暗盒裡,那些罪犯沒有搜到,又打聽到你確實有個弟弟,就信以為真,對你放鬆了警惕!你孤身逃了出去,到附近一個老朋友那裡想找套衣服——你那會兒還穿著睡衣呢,可是那傢伙是開西服店的!於是你就穿著上班族的白襯衫灰西服條紋領帶上了街……
“非常不幸,你又被逮到了,可是這次他們看你穿著西裝,以為你就是你弟弟!把你帶了回去,問你磁碟在哪裡!”
“他真倒黴。”
“不是‘他’,是‘我’!”凱提高聲音強調,“接著你就開始扮演弟弟的角色,繼續撒謊。你告訴他們你很討厭你當警察的哥哥,你說那傢伙當初愛上一個妓女,和上流社會的你們斷絕了關係,現在又為了工作屢屢陷你於危險之中!你甚至舉了個例子,說三個月前就是那該死的傢伙往你家裡寄了一盤錄相帶,害你差點被殺死!他該死的當你家是保險箱嗎?!
“你承認你收到過一張磁碟,但看到是哥哥寄的就隨手把它丟到垃圾堆裡了,如果它沒被垃圾車運走的話,應該還在你家門口。於是那幫人自然要求你帶他們去‘你家’,你把他們帶到一棟高階住宅樓,開啟一扇房門——”
“等一下,我怎麼會有別人家的鑰匙!”
“因為你以前查案子時經常私配當事人家裡的鑰匙,看,果然派上用場了!你得知道,你沒事時的消遣就是用各種方法得知他人工作和生活的方式然後用來編故事——這很方便,因為你警察。你知道這會兒屋主在上班,所以駕輕就熟地帶著那幫罪犯在一個陌生人家裡轉悠,做出主人的樣子來,大聲抱怨地產商和物業公司。這時他們絕望地發現垃圾已經在早上被清理走了——你早就知道今天是垃圾清理日。
“於是你就帶他們去樓下的垃圾堆翻找,自然找不到,接著你又帶他們來到垃圾再生廠,讓他們在成堆的垃圾山中尋找那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