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雖然是在問冥王,可他心裡基本已經肯定清櫻的猜測是對的,“我記得古籍上記載,‘意亂蠱’的母蠱是條淡青色大頭蟲,身體大約有手掌那麼長,兩根手指那麼粗,頭有拳頭那麼大。可這簪子……”
“陛下請看!”冥王再次開啟裝有天后血液的那個玉盒,將簪子放進玉盒裡,手一指,金光一閃,天后的血液便流向了簪子,一道青光亮起,玉簪變成了一條淡青色的大頭蟲,只不過比天帝說的尺寸小了一半。
隨即冥王再次開啟無相玉盒,將這個裝有大頭蟲的玉盒靠過去,只見大頭蟲搖晃著腦袋,蠱蟲的血液立即散發出淡青色的光芒,並開始活躍著分泌物質,那青色物質再次向著菡萏的血液流去。
等大家都看清楚了,冥王關上了無相玉盒,手對著大頭蟲一發力,一道金光閃過,一道催眠的符咒沒入大頭蟲體內,大頭蟲再次變成了一跟碧玉鳳凰簪。
“真的是她!”天帝一臉的頹敗之色。
“陛下!”清櫻連忙扶住天帝,讓他重新坐下來。
冥王看了一眼兩人,淡淡地開了口,“根據古籍的記載,‘意亂蠱’的蠱蟲進入人體後會潛伏下來,等待母蠱的召喚。而下蠱的人平常為了隱匿母蠱,會對其進行催眠,只有在需要控制被下蠱者意志時,才會用自己的精血將母蠱喚醒,再去召喚蠱蟲。想必陛下和清櫻並沒有用這血液來試吧!”
“所以,這個盒子血液的主人便是下蠱的人?”轉輪王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出了天帝的異常,也猜到這下蠱之人與天帝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可是,為何這母蠱靠近其他的玉盒,那些含有蠱蟲的血液並沒有任何反應呢?”
“是啊,冥王,為何會這樣?”清櫻也覺得有些不可理解,“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是我沒有想到的?”
“清櫻,你和陛下認為下蠱的人改進了‘意亂蠱’。但本王想說的是,有沒有可能,控制蠱蟲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換句話說,母蠱有兩隻,在不同的人手裡。”冥王舉著天后玉簪化成的母蠱所在的玉盒,“這一隻母蠱,其實並不是最危險的那隻。這一隻僅能控制人的意志,卻無法控制人的意識。而我們尚未發現的另一隻,才是真正控制人意志的母蠱!”
“冥王是說,下蠱的人有兩個?”清櫻眼睛一亮,“有兩隻不同的母蠱在控制這些蠱蟲?”
“本王是這麼猜測的。”冥王點點頭,“當然,此前僅僅是猜測,可剛才用這母蠱試驗之後,本王愈加堅定這個想法。”
“也就是說,拿著這隻母蠱的人其實只是個替罪羊?她並不是地煞的人,她所做的事情很可能與地煞毫無關係。而背後拿著另一隻母蠱的人才是地煞的人,此人暗中操控著母蠱,讓那些被下蠱的人做出有違天界的事來?”清櫻看著冥王。
“清櫻向來冰雪聰明,本王只是一點,你便什麼都明白了。”冥王淡淡一笑,看向天帝,“陛下,本王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好。”天帝站起身,跟著冥王走到第十殿的園子裡。冥王結上結界,並不讓清櫻和轉輪王聽到他們的談話。
“陛下,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這隻簪子是天后的吧。”冥王走到樹下,轉過身來看著天帝。
“朕慚愧,竟然被枕邊人騙了這麼久,還讓她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天帝一臉的愧色,一臉的頹敗。
“陛下,其實在你們今日來之前,本王就懷疑是天后了。雖然在神魔大戰中,被下蠱的人紛紛倒戈相向,對著同僚痛下殺手,但此前的種種其實非常明顯,這蠱就是用來對付阿月的。想必天界最擔心阿月得到陛下寵愛和重用的就是天后,因為阿月乃清櫻與陛下的靈力催生,而陛下心裡對清櫻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天后必定是容不得阿月。”冥王看著天帝,眼裡帶著一絲同情。
“這些年,朕雖然對她無心,卻也善待她、尊重她,雖然談不上兩情相悅、兩情繾綣,可也與她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朕實在是想不到,她會因為妒忌清櫻,做出這樣的事來。阿月何其無辜?她怎麼就能把心裡的怨恨都發洩到阿月的身上?”天帝的話裡透著深深的痛心。
“阿月無辜,靈兒豈不更無辜?只是因為愛上了阿月,便被無端牽連進來,當初菡萏受蠱蟲控制,對靈兒下手的時候,本王就發誓,若是找出這下蠱之人,一定要她好看。可如今想來,天后也是個可憐之人,她不過是被人利用了,她必定不知道那利用她的人手裡還有一隻母蠱。天后的心不過是被怨恨所矇蔽,是因為得不到陛下的愛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冥王嘆了口氣,寬慰著天帝。